給小貓?zhí)硗曦埣Z,她怕自己這些天住醫(yī)院,忽略了它,索性把它一同帶上車,準備寄養(yǎng)在單松月那里。
天成小區(qū)。
印璇開門時,見到渾身毛發(fā)潤澤的小貓,激動得手舞足蹈,忙不迭伸手去抱,被小魚從懷中迅速掙脫,躲到沙發(fā)底下。哪怕一個月見上幾面,小貓依然不熟悉陌生的氣息,角落早已成為它躲避危險的據點。
這回印蕓竹沒再斥責小姑娘沒大沒小,她如今心疼親妹妹心疼得緊,買了好多零食犒勞。
“謝謝姐姐。”印璇乖乖回應,拎著塑料袋將腦袋朝里探。
她和印蕓竹一樣,笑起來臉頰浮現兩個淺淺的酒窩。
“在家有沒有惹媽媽生氣?”印蕓竹蹲下身子,捏了捏她的臉頰。
“才沒有,”印璇搖頭,“媽媽這幾天對我特別好,點了好多外賣給我。”
說完,她放下手中的零食,張開雙臂丈量著。
這讓印蕓竹感到驚訝,以單松月的保守性格,斷然不會讓自家孩子接觸新聞報道的“垃圾食品”,或許經歷過失去的疼痛,想把心中的愧疚彌補到這上面來。
“外賣再好吃,也要注意適量,平時不能挑食,知道嗎?”印蕓竹語重心長。
“知道啦!”小孩嗓門嘹亮。
她仰頭看自己時,像朵朝氣蓬勃的向日葵,哪怕經歷再多可怕的事,身上總有股無法被攀折的韌勁。
這讓印蕓竹不禁想到醫(yī)院的瑤瑤,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那孩子顯而易見身體出大毛病,加上蔣詩韻令人寒心的態(tài)度,不由得令人唏噓。
人與人的幸福居然會相差如此之大。
陪印璇在沙發(fā)上看了會兒電視,沒多久,單松月拎著從菜市場買的對蝦,走進門關。
“什么時候回來的?”她彎腰換鞋。
“你走沒多久,媽媽你看,姐姐給我買的零食?!庇¤瘜W會搶答,噠噠噠跑過去,捉住一粒果凍,像炫耀挖到的寶藏。
說完,她有把果凍塞進單松月的外套口袋。
換做以往,單女士八成要說兩句,現在卻溫柔地撫摸她的發(fā)頂:“別吃太多,小心蛀牙?!?/p>
然后捏住小姑娘的下巴,迫使她咧開嘴,露出一排整齊的貝。齒。
溫馨的場面讓印蕓竹心頭發(fā)軟,滋滋朝外冒著蜜意,似乎從黃雙那件事之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fā)展。
正當她走神時,單松月腰間系上圍裙,邊走進廚房邊問:“對了,小江情況怎么樣?”
“挺好的,今早醫(yī)生過來檢查,說再過幾天就能出院?!庇∈|竹跟上去,捋起袖子去搭把手。
嶄新的廚房光潔干凈,單扇窗戶半敞開,流動的空氣蕩滌殘存的油煙,垃圾桶里裝著扣緊的外賣袋子。單松月把蝦倒進盆里,從抽屜拿出剪刀,準備處理。
“是嗎?最近小璇太黏我,過幾天我再去看看那孩子?!?/p>
對蝦活蹦亂跳,濺起片片水花。印蕓竹學著對方的樣子,把蝦頭上的兩根須剪掉。從懂事開始,她就會進廚房幫忙家務,手法看起來很熟練。
即便廚藝遺傳單松月,做的不怎么好吃就對了。
“其實我一個人就夠了,這次回來,是想帶小璇看看心理醫(yī)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