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星在小床上尋摸到了娘親聲音的來處,也睜著自己圓圓的小眼朝著方向看去,他看不見人,但聽得認真,儼然一副小聽角的模樣。
四個多月的孩子了,會認人了,除了平日里經(jīng)常湊在他跟前兒的,其他的一概不認。
周秉臨摹兩可的:“有人虧,有人也確實沒虧?!?/p>
對喜春他解釋得就細致起來,“家中有經(jīng)營著茶坊酒樓這些營生的確實虧得少,但不管是怎么倒,消耗掉的都是自己的銀子,送去的禮也是實打?qū)嵉?,這筆銀子也不會少,真虧得狠的,是那些家中經(jīng)營的營生送不出去的?!?/p>
喜春下意識就說起來:“什么營生送禮送不出去?!?/p>
周秉下意識看她一眼,眼眸頓時轉(zhuǎn)深,喜春心頭一跳,就聽他說:“棺材鋪?!?/p>
還沒完。
“紙扎錢紙的,你說能送人嗎?”
當然不能,這是結(jié)仇。
喜春小聲道:“可哪有棺材鋪擠得進給這兩家送禮的?”
“府城的棺材鋪有八家,都是一家開的。”周秉聽到了,回了句。
哦,還挺大啊。
喜春心頭的小算盤頓時打得啪啪響,生老病死都是大事,可以一輩子不做壽,但死時可避免不了要喪葬,秦州府數(shù)萬人家,在最后這一攤上可謂是要依著這八間棺材鋪,而他們還是一家,說起來棺材鋪是少有人提,覺得有些不吉利,但還當真沒人估算過這個行當?shù)挠?/p>
匯成一句話就是,不可小覷。
“是不是越偏門兒的買賣越掙錢啊?!毕泊焊袊@一句,想著他們周家名下的鋪子,基本上一條鋪子上都有兩家,競爭著實大得很。
她起了身兒,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屑:“算了,我去洗漱了?!?/p>
周秉下晌回來就洗漱過了,喜春洗漱完,把兩人的衣裳給捧了出來,又去翻了他帶回來的提籃,把里邊幾個不離身的擺件取了放回桌上,繼續(xù)一翻,拿起一本包得好好的書左看右看了兩下,朝里邊說了句:“這藍底的書你什么時候買的,之前沒見你看過?!?/p>
周秉的聲音從里邊傳來:“沈凌的,走時被他給放進了籃子里的,說是之前人家送的好幾本,他看過,淺顯易懂,畫面有趣兒,許是三字經(jīng)之類的,你看看?!?/p>
現(xiàn)在的三字經(jīng)可不是早前的版本了,書肆如今出的啟蒙書籍都是色彩配上文字,十分富有娛文樂趣的。
沈凌的學(xué)問,周秉并不期待他能送甚著作。
喜春看了,臉一僵,又板著臉不住的翻頁,還往里頭意味不明的回了句:“嗯,確實淺顯易懂?!?/p>
春宮圖么,有眼的人都看得懂。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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