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通判不以為意:“知府夫人到了,想拜訪她的多的是,多少商戶夫人今日都被攔下了,她能進(jìn)去也就是運氣好罷了,周家在行商道上確實很有地位,知府夫人許是看在這個份上?!?/p>
“老爺,我們都錯了!什么看在商道的地位,這兩個周家是一家人!”
朱通判:“你再說一次?”
朱夫人又重復(fù):“他們是一家人!我親耳聽到周夫人叫江氏大堂嫂,知府夫人喚他弟妹?!?/p>
“周家那個也親口說了,周家前兩房都在盛京朝堂,只三房在秦州行商!”
像他們這等小官員,任命比知府可要簡單多了,都不需要過太多手的,只要給按上點罪名,很容易就被奪去了官帽的。
朱通判久久不敢置信:“周家在城里這么多年,為何從來不說的?”
不止不說了,還每年四時節(jié)氣,做壽過節(jié)跟其他商戶一般,該送禮就送禮,除了站隊這種事情不摻和外,與城里的其他商戶沒有任何區(qū)別。
朱夫人氣的也是這啊。
有這樣的背景,還非要藏著掖著做何的?要早說了,誰還敢怠慢他們的?
“不對,恐怕有一人是清楚他們底細(xì)的?!敝旆蛉送蝗怀雎晝?。
“誰?”
“劉夫人?!敝旆蛉嗽较朐接X得如此:“除了道臺家的陳夫人外,劉夫人對周家夫人也十分客氣,有好幾回我是親眼見到的,還一直覺得是劉夫人本就性子軟和。”
她現(xiàn)在想來,能當(dāng)上知府夫人的女子哪里有真心軟的,怪她自己沒把這個細(xì)節(jié)放眼里。
劉夫人已經(jīng)隨著劉知府調(diào)任了,現(xiàn)在就是知道劉夫人知道這些,又有甚么法子呢。
一時,夫妻兩個都面面相覷。
喜春見甄婆子說過了禮的事兒,還躊蹴著,順嘴問一句:“怎么了?還有甚么事兒不成?”
甄婆子遲疑:“就是,給小主子挑身邊婆子的事兒。”
像主子跟前兒的丫頭婆子都是打小就挑出來的,尤其是周家這等人家,已經(jīng)傳承了好幾輩了,在對子孫的培養(yǎng)方面更加周全。
人不用,但要先挑出來放幾年。
再從中把好的壞的都挑出來,小主子長大些,這些人就已經(jīng)是得力的了,不必跟新派下去的丫頭婆子一般不會伺候照顧。
周嘉兄弟幾個身側(cè)都有前后好些人的,周星星也不例外,尤其他每日一個模樣,除了奶娘外,還得再放一個婆子,就不必喜春把巧云兩個派過去守著了。
喜春就點點頭:“怎么了,可是這事兒不順的?”喜春覺得,離周星星開了院子,離開他們也還有好幾年呢,慢慢挑就是的。
甄婆子說的是這事兒,也不是這事兒。小主子跟前兒的婆子不止管著院子里的,還有專管著外頭的婆子,管著院子里的婆子多是府上挑出來的,管著外邊路子的婆子一般都是從莊外管事、府上管事、婆子們的家中挑一個。
不都是家生子,這些管事的媳婦也有普通人家的,進(jìn)府來當(dāng)婆子也是正兒八經(jīng)按著活契給簽的名兒,按月領(lǐng)銀子的。
“閔管事的兒媳婦,臉上有一塊疤,為此才嫁給的柱小子,孩子都十歲了,勤快麻利,人也不笨,我看她也有意出來做工,她男人那柱小子不喜歡她拋頭露面的,說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