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做買賣,都是看中甚在一步步談下來,把這買賣壯大的,她目前手頭上的買賣不少,其實并沒有想再尋新的買賣來做的打算,過了年節(jié)后,還有城外兩個莊子在等著她打理呢。
還是先前主動尋上她的兩位夫人說的話叫她起了幾分興致,她想了想,這才想聽聽看后續(xù),先定了時間約下來。
那兩位夫人的意思,是不用她出資,也不要她費心的去想銷路。
世上竟然還有這等好事兒?
人家還要給她送銀錢呢。
江氏也就不問了,夜里兩家人總算用了一起用了飯食兒,又在一起談了話,等天色不早了,周光帶著江氏跟兩個孩子便登了馬車返回了知府府上。
寧家這里早早安排了住處,這一日下來大家也都累了,上回周星星滿月酒,陳氏婆媳幾個還能去城外湯池莊子泡個湯池呢,這一回登門兒的太多,還有好些是登門的客人帶來的客人,江氏和陳氏婆媳幾個都不得不充當了不斷的副主人一般,幫著招待客人的。
唐氏一心惦記外頭的湯池莊子,還說:“等年節(jié)過了,我來送子儀他們姐弟倆來上府城來,到時候可得去湯池莊子上再泡泡,小姑啊,下回還得用你那湯池間,你不會拒絕吧。”
拒絕她也要去,唐氏行走到現(xiàn)在,就靠著臉皮厚實,更不提去了寧家石炭鋪子幫忙后,練就得越發(fā)沒皮沒臉了。
喜春倒不在意:“你來啊,帶著三嫂一塊兒來。”
黃佳還一回沒去過湯池莊子。
“行,那咱們可說好了啊?!碧剖闲臐M意足了。
次日,寧家上下一大早就走了。
送他們離開,喜春兩個這才返回了府上。
說也奇怪,過了周歲禮后,周星星突然就不吝嗇起來了,每日爹娘喊得十分熱鬧,幾日功夫,本來走路還搖搖擺擺,走兩步要倒的,現(xiàn)在已經能走上好幾步了,手里要是扶著桿子,還能把房間從頭走到尾了。
歲節(jié)的時候,他已經能被帶去祠堂里,學著爹跟幾位小叔叔的模樣,似模似樣的給祖宗作揖了。
周家又在錢紙鋪買了好些香燭來,這回定的時候,想著早前盛京那回買了最粗最大的香燭,紙丫頭,叫周秉給撞了個正著的模樣,怕他再想起當日的情形來,喜春這回沒敢大手一揮定這些了,只按別的人家采買的規(guī)格來了。
那已經是前年的事兒了,去歲年節(jié),喜春前頭剛生了孩子,逢年節(jié)中正在坐月子呢,那時祭祖要用的程儀都是甄婆子在操持,喜春沒操半份心,她連門都沒出,也不知道具體是個甚章程。
這回歲節(jié),周星星已經周歲了,喜春也早就操辦起來了,從給老家族人送禮、銀,給娘家送禮,盛京的禮,往來的人家,樣樣都是過了手的。
周秉帶著幾個弟弟和周星星在祠堂里祭祖,喜春披著披風站在外邊,入目府中景色,有一瞬的恍惚起來。
“怎么了?”周秉不知何時走到身邊來了,身上還沾著燒過紙錢的香燭味兒。
喜春笑笑,沒在他身邊見到幾個小的,先問了句:“他們呢?”
“叫婆子們抱下去了?!敝鼙⑽饶?,就把她整個人印入眼底,“回去吧,外邊冷?!?/p>
喜春點頭:“嗯。”
并排從廊上走過,喜春吁出方才的恍惚來,“我只是覺得,這日子過得好快?!币换?,已經過了三年了。
仿佛前一瞬她還是那個在鄉(xiāng)下村里等著待嫁的姑娘,滿心擔憂以后成親的日子,如今卻已為人妻,為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