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不哭,更是命人徹底去打聽了一番。
顧氏要另起灶爐也好,還是另有其事也好,她都要先知道得明明白白,才好應對。事實上,喜春想得更多。
自古做買賣的,合幾家之力,最后能成的少之又少,只一家出力者,反而事半功倍,尤以親眷者合伙做買賣,成事者最少。
寧家早年是靠周家拉拔,可如今這些年,寧家早已起了家。
她略過這些思慮,問起了周秉他入盛京的情形。
周秉攬著人:“一切順利,我們送上去的花水這幾年未曾出過茬子,宮中的貴人,外邊的貴夫人們都多有贊譽,順順利利就登了上去,正式入了皇商名?!?/p>
周家在秦州府響當當?shù)?,但在盛京地界卻算不得甚,周家有尚書府倒是可籠罩一二。
大伯在前年尚書退下后正式成為六部尚書之一。
有尚書府在,周秉在盛京走動,別人也給幾分面子,他一貫謹慎,也不敢托大,宮中的宮人們,外邊牽橋搭線的,都送了禮,拜訪了一番,徹底的把從前的關系拾了起來。
“嘉哥兒若是中舉,便要入盛京參加會試。”喜春也明白周秉重新走動以往的人脈的意思,這是在給周嘉鋪路呢。
周嘉若是中舉,考上進士,往后是要入朝為官的,有了這些走動,他也能在官場上少走些彎路。
喜春看著他:“所以我說你們男人家這交情實在是淺薄呢,比不得我們女子之間,早前我說叫你給那些同窗好友們多寫寫信甚的可是說錯了?”
得虧她有先見之明,早早叫他們先聯(lián)系上,不然如今貿(mào)貿(mào)然去了盛京,你一個商戶人家去登門拜訪,人家許是礙于情面理了,但若說應承事卻是不會應的。
沒這交情。
最大的可能是理會都不理會的。
誰都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道理,但他們每年有寫信一二的交情在,是知交,這說出去就不同了。
周秉好聲好氣的:“是是是,多謝夫人提點。”
喜春嗔他一眼,推了推人:“行了行了,下邊已經(jīng)備好水了,快些先去洗洗,你也不嫌臟的?!?/p>
周秉一家來,周蘭鈺叔侄兩個就生活在了水深火熱當中,按照周秉的話說,“要像你們叔叔哥哥們學習?!?/p>
一副要把他們四個培養(yǎng)成朝廷棟梁的模樣。
喜春是從周秉口里才知道周蘭鈺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回頭還親自給他們端了湯水去,周蘭鈺是真以為他娘被傷到了呢,見到她
寧喬是帶著顧氏一起來的。
他常年忙著莊子上、掙錢的事兒,除了插手孩子的教導,家里的事兒盡數(shù)是交給的妻子顧氏操持,前年顧氏說舅家的表弟想找活計,想把人安排來,寧喬也隨了她。
當時他想的是,莊子上反正也要請人幫忙,請顧氏的表弟,她往后在娘家那邊也有面子。
這回喜春直接把查到的捅到了他手上來了,寧喬回去跟顧氏大吵了一架,這會兒過來夫妻兩個臉上都不好看。
寧喬是給愧疚的,他對喜春說:“拆吧,把她用掉的都算算,剩下的按當初契書的約定分就行了。”
喜春還沒回話呢,顧氏已經(jīng)瞪著眼了:“你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