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總督東廠官校辦事太監(jiān),俗稱提督東廠。
朝中官員一般稱其為廠督,而宦官廠衛(wèi)錦衣衛(wèi)下屬和普通人則稱之為督公,督主,也有稱為廠公。
他雖然尚未過而立之年,卻已經(jīng)是司禮監(jiān)除了掌印太監(jiān)黃澤,以及三位秉筆太監(jiān)之外的第五人。
若論實權,還要越過后兩位秉筆太監(jiān),名列第三。
據(jù)說若非他年紀太輕,司禮監(jiān)格局又早定了,說不定如今已經(jīng)是首席秉筆了。
畢竟他手里提督東廠的權力,實際上就是從首席秉筆易安祿手里分出來的。
或許也是皇帝有意為之,畢竟夏璟臣是黃澤提拔起來的,若是再讓他進了司禮監(jiān),說不定該皇帝睡不著覺了。
這樣的人物,即便是杜演也不想輕易得罪。
夏璟臣往前走了幾步,謝梧聞到一股檀香味從身側飄過。
“杜相客氣了,本官剛回京,路過杜相門口卻見五城兵馬司的人匆匆而來,這才進來瞧瞧。
若有唐突,還望杜相勿怪。”
他聲音輕柔,并不似人們刻板印象中故作女聲的尖銳。
卻仿佛帶著絲絲入骨的惡意,即便在杜演面前似乎也不見絲毫收斂。
人們這才注意到他身后除了兩個穿著白底銀繡曳撒的廠衛(wèi),還有幾個五城兵馬司的人。
被人搶風頭至此,那領頭的人也沒有不高興的意思。
謝梧秀眉微挑,這領頭的還是個熟人,正是前些天在客棧見過的那位五城兵馬司姚大人。
姚大人此時神色肅然,上前恭敬地朝杜演行禮道:“杜相,下官姚典,這便要失禮了?!?/p>
杜演不以為忤,點頭道:“大人言重了,有勞姚大人走這一趟。
請五城兵馬司盡管查驗,我杜家絕無推搪袒護之意?!?/p>
聞言姚典暗暗松了口氣,杜演這種身份地位的人他惹不起,杜家愿意配合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姚典再次向杜演拱手行禮,方才轉身一揮手,示意身后的差役各行其事。
仵作勘驗遺體,勘察四周環(huán)境,還有人開始盤問在場眾人事情的經(jīng)過。
謝梧和杜明徽是一道來的,也就跟杜明徽一起接受詢問了。
姚大人看到謝梧愣了愣,若不是場合不對他說不定都要笑出聲來了。
這位謝小姐回京還不到十天,就遇到了兩起官司。
一起是自己的,一起是別人,當真是有點運道在身上的。
命人將杜明珂押下去,姚典走到謝梧和杜明徽跟前,道:“謝小姐,又見面了?!?/p>
謝梧微微點頭道:“姚大人,前幾日勞煩了。”
“勞煩算不上,是錦衣衛(wèi)的兄弟在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