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紅鸞帳下,房中燭火明明滅滅。
趙寶珠額上布滿了細汗,身體微微發(fā)抖,xiong膛劇烈起伏,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才克制著沒有發(fā)出羞人的聲音。
在他之下,葉京華的神情倒是十分自如,,一只手放在趙寶珠的腰間:“怎么了?”
他問道。
趙寶珠眼含水汽,抖著身子說不出話來,不禁伸出了手撐在了男子溫?zé)岬膞iong膛上:“少爺……幫、幫幫我……”
葉京華白玉般的面頰上泛起了微微薄紅,抬起眼,伸手抹去了少年眼角的些微水汽:
“寶珠再努努力,好不好?”葉京華似是有些歉意地道:“我的腿傷了,實在是有心無力?!?/p>
聞言,趙寶珠一噎,紅著眼睛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墒牵氲搅巳~京華膝蓋上的傷,趙寶珠還是狠嚇了跳心,一咬牙,伸手緊緊抓住了身旁垂下的床幃。
葉府的夜晚還很長,而同時,宮里的情況卻大不相同。
雍粹宮中,一票宮女太監(jiān)跪了一地。宸貴妃伏在榻上,頭上釵環(huán)盡退,一頭青絲如流水般在肩膀上披散開來,雙眸通紅,氣惱地看向元治帝:
“這么大的事,陛下為何都不跟臣妾商議一下?”
宸貴妃咬緊了朱唇,憤憤道:
“若不是臣妾叫了卿兒進宮,陛下還想瞞著臣妾到何時?!”
知道元治帝已經(jīng)默許(甚至明許)了葉京華和趙寶珠之事,而自己幾乎是最后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之后,宸貴妃差點氣急攻心暈過去。
弟弟斷袖,還跟男子成了親,自己這個做姐姐的竟然半點不知道!還被丈夫瞞得死死的——宸貴妃又是氣惱,又是傷心,眼睫一顫,當(dāng)即落下兩滴豆大的淚水:
“難、難道,在陛下心里,臣妾是如此不值得信任之人嗎?”
宸貴妃哭得很兇。
美人落淚,猶如梨花帶雨,元治帝站在榻邊,微微嘆了口氣,拿出絹帕俯身擦拭女子臉上的淚水:
“你看你,這么著急干什么?”他低聲勸慰道:“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傷心……多大點兒事,這也是慧卿自己選的,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宸貴妃聞言,哭著還不忘瞪了元治帝一眼:“卿兒是最乖巧的!若沒有陛下的允準(zhǔn),他怎么會敢做這種事?”
元治帝聞言,略微一頓,他乖巧?葉京華可是在他這兒過明路之前將該做的都做了。
話雖如此,面對宸貴妃他也只能哄著:“這事算是朕思慮不周,該提前與你說一聲……可現(xiàn)今木已成舟,你再將慧卿宣進宮訓(xùn)斥,恐會和他生出嫌隙啊。”
宸貴妃一聽,心中倒也生出些許悔意。對這個小弟她從小都是很寵愛的,連重話都未說過一句。特別是聽說葉京華回府后還叫了大夫后,宸貴妃甚是懊惱,如今聽元治帝這么說,她有些低落的低下頭:
“那……那還不是怪陛下。”
元治帝自然只有應(yīng)下:“好,好,都是朕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