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厭不耐煩地擰了下眉頭,黑眸里冷冰冰的凌冽,凍得南蓁都忍不住縮了下肩膀。
那女孩果然也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受傷神情。
看著這一幕,南蓁不禁想起那天在餐廳,他也是這樣厭煩的模樣。
唔,她一直覺得陳厭溫馴,但仔細想想,除了在自己面前,他對外人通常都很冷酷。
下一秒,陳厭仿佛感應(yīng)到了什么,抬眼朝這個方向望了過來。
南蓁調(diào)整好表情,朝他招了招手。
陳厭一看見她,黑眸便如霜雪初霽,竟綻出一絲溫溫的笑來。
他抬腳向她跑過來。
被留在原地的方力何和那女孩順著他的背影都看了過來,尤其是那女孩子,她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般,驚艷癡迷的眼神卻在觸及南蓁的瞬間凝結(jié)。
南蓁頓覺有把刀捅了她一下。
“等很久了嗎?”
“咳咳沒、咳咳!”
“怎么了?”
見南蓁好端端地咳了起來,陳厭目露關(guān)切,右手繞到她背后拍了拍。
“不舒服嗎?”他皺眉,彎腰觀察著南蓁的臉色。
南蓁明顯感覺到他離她越近,插在她身上的那把刀便捅得越深。
她擺擺手,將他推開一點,余光見那邊校門口,方力何正拽著那姑娘的兩只手不讓她上前來。
好像被當成假想敵了。
南蓁哭笑不得,“沒事,嗆了一下?!?/p>
她清了清嗓子試圖恢復正常,一不留神又嗆到了。
這下她咳個不停。
盡管南蓁說了自己沒事,但陳厭還是不放心地扯著她的手腕將人拉到身前。他左手不能用,右手得固定她,干脆低下腦袋,不由分說地用額頭貼住她。
近乎完美的一張臉就這樣在眼前放大了數(shù)倍。
他漆黑的眸子映出南蓁錯愕的表情,咳嗽聲戛然而止。
“……”
南蓁從來不化妝,甚至連護膚品都很少看見她用。寶寶霜淡淡溫和的草本香氣順著呼吸進入鼻腔,幽微地停留后再進入身體。
確認了南蓁的體溫并不高,陳厭忽而有些貪戀她的味道。
幾不可察地在她額上輕輕蹭了一下。
若無其事地直起身體,陳厭眸色深得像望不見底的幽潭。
南蓁甚至有種錯覺:這里一旦跌進去,就別想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