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厭說的沒錯,對游靜云而言,他曾是她愛情路上最大的阻礙。
她明明知道,
卻總是忽略。
南蓁頭一次察覺到自己的天真。
她似乎從沒了解過身邊的人。
游靜云是,陳厭也是。
或許她連自己也不認識。
前二十五年的人生如同迷霧探險,經過身邊的人或物只有在距離非常接近的時候才看得清本來面目,反之,
只能說明她從來沒有靠近過他們。
比起陳厭,她才是那個應該好好看看自己的人。
他始終沒有透露,
他到底是怎么與陳朝清聯(lián)系上的,又聯(lián)系了多久。
他只是深深望著她,幽潭般的眼底在月色下泛起泠泠波光,對她說,你想做的事,我會幫你。
南蓁不確定他是否知道什么、知道多少,她甚至不敢去想這些事情。
陳朝清那頓鴻門宴已經是在警告她不要亂動歪心思了。
和他抗衡,她有幾分勝算?
就像蒙著眼睛走在黑夜里的人,無論是否有眼前這層黑布,她都知道自己根本無力看清一切,更不希望陳厭為了她去冒險。
他只是個缺愛的小孩。
因為沒被好好愛過,所以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來愛她。
可是他不明白,拳頭握得再緊,也對抗不了臺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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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那天,南蓁去接陳厭放學。
她在學校大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出來。
才上大學沒幾天,她莫名覺得他成熟了許多。
外貌,氣質。
他結實了一些,雖然還是清瘦,但她感受過他衣物下的肩膀有多強硬。白色t恤和牛仔布的夾克外套,顏色都很亮,可惜他眉眼間淡淡的陰郁只在看見南蓁的那一刻才亮了一下。
他的神秘與陰郁似乎刻進了骨子里。
那晚的坦誠相待后,他身上去掉了些回避和掩藏,變得愈發(fā)凌冽和深沉。
除了南蓁,他幾乎不會對外人露出冷漠以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