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他那樣對她說教,她不但沒生氣,現(xiàn)在還要把車給他用,這也太反常了。
他摸著下巴嘟囔:“早知道應該讓他們再給你開個腦ct的?!?/p>
“……”
南蓁聽見了,淡淡睨過來,唇角一絲冷笑,看得人心里發(fā)毛。
紀向隅哆嗦了一下,后知后覺說:“……這眼神瞧著又像是好了。”
“自己回去小心點,這幾天別把我車用壞了?!蹦陷枵f完,一瘸一拐地進了單元樓。
回了家,屋子里一片昏暗。
月色幽涼,夏夜的悶和燥被月光磨去了幾分酷熱,剩溫溫的氣流,順著門窗在室內外輪回。
南蓁脫力般躺倒在沙發(fā)上,睜開眼,天花板上繁復的花紋像某種催眠的圖騰,她盯著一個點看了很久,意識開始有點不受掌控。
露臺上,陳厭的冷戾和痛苦不斷在眼前交替播放。
上一秒,他嚴酷的詰問還像劈過來的長劍,空氣中的刀光劍影讓她無處閃躲。
下一秒,揮劍的人忽然被惡咒纏身,他倒在她肩上,無助地像個孩子般呢喃著她的名字。
心底一圈圈泛開的漣漪,每一圈都泛著心痛的銀芒。
他到底是怎么了?
為什么會看起來那么虛弱?
過去六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她曾以為他過得很好。
可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并不是這樣。
陳朝清當初答應過她,他會好好對他。
不求多真心實意,至少不會讓他再回到一個人。
可陳厭對她說什么?
‘喊痛也沒人理會。’
……
怎么會呢?
怎么會這樣?
一時間,無數個問題冒出來。
思緒變成一團團雜亂的線條,互相堆積、重疊、融合。
她理不出頭緒也無法停止。
所有一切答案,好像只能等陳厭來告訴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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