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完,整個大殿靜得可怕。
李玄的額角已經(jīng)滲出細(xì)密的汗珠,但他不敢擦。
他將自己擺在一個吉祥物和幸運兒的位置上。
既解釋了錢的來源,又把自己和通源商號的實際權(quán)力撇得一干二凈。
還將所有功勞都推給了那個明面上的大掌柜,蘇輕語。
合情合理,天衣無縫。
一旁的乾月兒聽得連連點頭,她就說嘛!
李玄這么有才華的人,怎么可能一身銅臭味,原來只是掛個名當(dāng)個供奉詩人!
她看向李玄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欣賞和憐惜。
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乾元帝靜靜看著李玄,深邃的眼眸里。
一抹幾不可察的失望之色,隨即隱沒于萬丈深淵。
滴水不漏,找不到任何破綻。
他原本以為,李玄會是匹桀驁的野馬。
就算藏拙,也會在言語間不經(jīng)意流露出一絲野心。
一個能寫出會當(dāng)凌絕頂?shù)哪贻p人,內(nèi)心怎會沒有溝壑。
可他沒有,他表現(xiàn)出的,只是一個安于現(xiàn)狀的幸運兒。
這樣的人,好控制,卻也不堪大用。
乾元帝不動聲色,手指在龍椅的扶手上輕輕敲擊了一下。
“哦?蘇輕語?”
他像是來了興趣,語氣也溫和了幾分。
“能將通源商號做得風(fēng)生水起,想來也是位奇女子了?!?/p>
李玄心中警鈴大作。
老狐貍!
一個坑不成,立刻就換下一個!
他這是在試探自己和蘇輕語的關(guān)系深淺!
說深了,等于坐實自己和通源商號關(guān)系匪淺,剛才的話全是放屁。
說淺了,又顯得自己這個吉祥物毫無價值,蘇輕語憑什么分自己干股。
“陛下謬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