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應聲而開。
顧婉聽到開門聲,她的肩膀猛地一顫,霍然回頭。
白日里大乾衛(wèi)闖府的殺氣,顯然在她心頭留下了陰影。
“玄……玄兒?”
看清來人是李玄,顧婉緊繃的身體才略微一松。
李玄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走過去,反手將房門關上,落了栓。
“母親,壓壓驚?!?/p>
“沒事的,都過去了。”
顧婉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她不是為自己害怕,而是后怕。如果今天李玄沒有及時出現。
如果那個印章是真的……那李修,她的修兒,豈不是……
她不敢想下去。
“玄兒,今天……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顧婉哽咽著,“要不是你,修兒他……”
李玄打斷了她的話。
“母親,您覺得今天這事,真的過去了嗎?”
顧婉一愣。
李玄轉過頭,直視著她的眼睛,那目光銳利得讓她心驚。
“您難道還不明白嗎?”
“如今的淮安侯府,早就不是什么安身立命的家了?!?/p>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這里,等著分食掉它最后的血肉?!?/p>
“今天的事,您真以為是沖著李修去的?”
李玄的嘴角牽動了一下,卻毫無暖意。
“他還沒那么大的分量?!?/p>
“那封信,那個印章,是送給整個李家的,是想把我們所有人,連同父親僅剩的那點體面,一起拖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您繼續(xù)留在這里,只會成為他們棋盤上最先被舍棄的棋子?!?/p>
顧婉不是愚笨之人,只是常年被李文山壓制,習慣了逃避和依賴。
此刻被李玄毫不留情地點破,露出了血淋淋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