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翻出肚皮,在崔予悅腳邊蹭來蹭去,求摸摸。
崔予悅的眼睛里亮起閃爍的光芒,對貓咪的熱愛毫無掩飾。她見主人沒有意見后,才蹲下身,輕輕地?fù)崦ǖ募贡场?/p>
三花壓低腦袋,前爪抵著墊子,身子彎成了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它好可愛,比視頻里還可愛?!贝抻钀倯賾俨簧岬孛?,抬頭看徐頌寧,“姐姐,能讓我養(yǎng)它嗎?我一定會好好養(yǎng)它?!?/p>
從上而下地看崔予悅,徐頌寧有些恍惚,她的那雙眼睛,深邃美麗,竟讓人產(chǎn)生一絲親切的感覺,仿佛這雙眼自己曾經(jīng)在哪兒見過。
但是徐頌寧一時想不起來。
“你……”
“這是我給姐姐帶的禮物,也是給三花的聘禮。我拜托朋友設(shè)計了一對耳釘,希望姐姐喜歡。”崔予悅從包里拿出一個絲綢質(zhì)地的盒子,這是她精心準(zhǔn)備了很久的禮物。
幸好兩個人當(dāng)初約定的時間是一個月后,不然崔予悅的朋友短時間內(nèi)可沒法完成這件禮物。
徐頌寧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對貓眼石耳釘,指甲大的貓咪盤坐翹尾造型,制作工藝精巧,和三花毛色相仿的三色貓眼,鑲嵌在耳釘銀色底座上,設(shè)計別出心裁,足以看出制作者的真心。
這是有備而來的人,徐頌寧沒法再因為她在學(xué)生證上耍了個小聰明而拒絕請求了。
綜合條件來看,崔予悅的確是個很合適的人選。
“帶它走吧?!毙祉瀸庉p聲說。
三花似乎有所感應(yīng),從崔予悅的手底下鉆出來,用貓頭撞著徐頌寧的小腿。
徐頌寧眼睛一酸,趕緊抬頭看著天花板,她嘆氣,“帶走吧帶走吧,注意事項我會在微信上和你溝通。那邊的兩個紙箱都是它的愛吃的貓糧和零食,愛玩的玩具,貓爬架沒拆,有點大,你能帶走嗎?”
“能!我讓貨拉拉師傅來幫下忙?!?/p>
崔予悅轉(zhuǎn)身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來了,默默地把東西搬到小拖車上,一趟就能搬完,一點都不費(fèi)事。
三花不解,自己的東西為什么都被搬走了?連自己最愛的貓爬架都搬到了小拖車上,它也要往小推車上爬,被崔予悅一把抱住,托在臂彎里。
“姐姐,你和它要不要道別?”
徐頌寧心頭悸動,酸水不停地從心口冒出來,泛濫到五臟六腑,她的手指微微顫抖,那溫?zé)岬挠|感仿佛還在手指尖,即將就要觸碰不到了,她實在不忍再看三花。
她直接轉(zhuǎn)過身去,怕自己后悔一般,趕緊揮揮手,“快把它帶走,以后我再去看它,它洗澡不太乖,但只要溫柔一點,它就會乖乖聽話,它其實很乖的,你要多一點耐心?!?/p>
“放心吧姐姐,那,再見了?!?/p>
崔予悅自己養(yǎng)貓,很能體會徐頌寧的不舍,她也不拖泥帶水,心一狠,抱著三花直接關(guān)上門走了。
三花沒有掙扎,似懂非懂地看著熟悉的地方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它眨巴眨巴眼睛,窩在新主人的懷里,留下了一滴淚。
送走了三花,徐頌寧突然覺得家里變得空空蕩蕩,明明只是沒有了一只不占地方的貓,可卻讓她感覺是那么的空寂。
她躺在沙發(fā)上,耳邊很安靜,明明是她最喜歡的環(huán)境,卻讓她分外傷懷。
不要想啦!反正就在上海,自己難道還不能隨時去看三花嗎?
徐頌寧側(cè)身躺著,手指無意識地?fù)钢謾C(jī)殼,心里的想法亂七八糟。
三花會不會應(yīng)激?它之前被人拋棄了,會不會以為自己也不要它了?那對一只貓來說,也是很難過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