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覺得自己快燒起來了,心臟劇烈地碰撞著。他微微支起身子,害怕身下的人感受到自己脈搏瘋狂跳動的聲音。
“名偵探,不要逞強,今天很累了吧?!?/p>
毫無悔改之意的黑羽快斗還刻意輕掂了一下,讓他支起的身子瞬間緊緊貼上了溫熱的后背。
看出來了嗎?
工藤新一放棄了掙扎,雙手環(huán)在他脖頸兩側(cè),右手還拿著那束嬌艷的花。
他的確有些疲憊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走過這么遠的路,也很久沒有經(jīng)歷過……如此大起大落的情緒波動。
夜晚的花園恬靜無語,婆娑的樹影在月光下?lián)u曳生姿。他們的心跳聲逐漸交迭在一起,和晚風共振出和諧的韻律。
“對了,你為什么會去東大讀刑偵啊?”工藤新一有些好奇地問道。
“名偵探不覺得我很合適嗎?”
“哪里合適?”怪盜進刑偵,和老鼠進貓窩有什么區(qū)別?
“知己知彼呀,我可是比你們都了解罪犯的作案思路哦?!?/p>
他好像還很得意的樣子,工藤新一在心里默默翻著白眼,“所以呢,你畢業(yè)后在干嘛?不會進警局了吧?中森警官不會瘋掉嗎?”
“喂喂,他又不知道我是怪盜基德好不好……而且我怎么會去做這種每天要按時上下班的工作,很無聊欸?!?/p>
說罷,他頓了一頓,聲音突然放輕了些,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和別人開了一家偵探事務所。”
工藤新一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偵探事務所?你開的?和誰?”
“那個關西的偵探,他非要拉著我一起開事務所,還叫上了白馬探?!?/p>
“這樣啊,”工藤新一嘴角浮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輕笑,“如果是服部的話,那還真是不太意外?!?/p>
“是啊,這個關西來的偵探真是熱血又麻煩。”想起被服部平次業(yè)績大比拼所支配的恐懼,他不禁抱怨道,“不過好在他騷擾白馬比較多?!?/p>
“所以你們是大學認識的嗎?”
“嗯,我們?nèi)齻€是大學同學……兼室友?!彼裆行鋈?,原本,還可以再多一個人的。
“那服部沒有認出你是怪盜基德嗎”
“應該是沒有?!?/p>
他想了想那個黑皮偵探每次看到自己還算平靜的樣子,篤定地說道。他要是知道怪盜基德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共享一張臉,可能會直接抽劍朝自己砍過來。
“退步了啊,這個家伙,”工藤新一無情地吐槽到,“朝夕相處四年都發(fā)現(xiàn)不了嗎?”
黑羽快斗覺得自己有必要替關西的名偵探澄清一下,且不說自己這些年連魔術都沒碰過,就他每次看到自己這張臉宕機的樣子,能發(fā)現(xiàn)才不正常。
“真好啊……”工藤新一輕聲感慨著,酸澀和慰藉在心底翻涌交替。
他眼前好似能浮現(xiàn)出他們一起上學,一起破案,一起創(chuàng)建事務所時的場景。而他的人生,本也可以是那樣的,原本……應該是那樣的。
而不是困在一方小小的病房里,每天看著天花板和窗戶發(fā)呆。睜眼打針,閉眼吃藥,去得最遠的地方,是樓下的花園。
他也曾規(guī)劃過自己的人生,也曾期待過自己有朝一日成為全日本最厲害的偵探,也曾和服部計劃著,畢業(yè)后一起開個事務所,他在關西,自己在關東。
可終究一切都落了空,如今的他,只是活著,就已經(jīng)耗費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