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芙面上不喜不怒,
“他去了書房,姨娘和二小姐先坐,奴婢這就去通稟。”
蕓姨娘和陸明雪絲毫不見外,坐下左右看了看。
不愧是陸夫人的心尖肉,屋里的玉石擺設(shè),紫檀木桌椅,翡翠松柏常青茶具,處處彰顯了主人的品味。
陸明雪無聊翻開桌上的醫(yī)書,突聽見一陣沉緩有力的腳步停在門口,她抬頭一看。
逆光看去,只見二哥明明溫和,卻無端讓人畏懼的臉,馬上放下手中杯子,規(guī)規(guī)矩矩坐好,喊了一聲,
“二哥?!?/p>
蕓姨娘正四處打量著,回頭看見二郎,方才還鎮(zhèn)定自若瞬間切換成感慨落淚的樣子,
“二郎,總算你病愈了,我們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p>
陸伯韜一雙墨似的眼眸笑著,泛著冷光,
“多謝姨娘和妹妹記掛?!?/p>
蕓姨娘用手絹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笑著上前,朝慶珠端著的朱漆案一揮,
“這些是我特意挑來送你的,雖是些你瞧不上的小玩意兒,可也是姨娘的一片心意?!?/p>
陸伯韜頷首一笑,
“姨娘言重了,子承愧不敢當(dāng)。”
子承是陸伯韜的字。
蕓姨娘其實(shí)并不擅長與深藏若虛的陸伯韜打交道,東拉西扯勉強(qiáng)聊了兩句就起身告辭。
陶芙將她們一直送到院門口,站了會,才回身往屋里走。
不料,陸伯韜還在正堂坐著,長指翻開她的書,三分好奇,七分輕蔑,
“你對醫(yī)術(shù)感興趣?”
大概在他們這些人眼里,出身低的人,只配伺候人。
陶芙心里冷笑,面上不卑不亢,
“閑來打發(fā)時間罷了?!?/p>
她撿起桌上的書,往內(nèi)室里走,把書塞入黃梨木柜中的包袱中。
陸伯韜突然心生煩躁,不過一句調(diào)侃,她擺副臉孔給誰看,她有什么不樂意的?
難不成她真嫌棄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