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娘無奈地笑,
“三郎怕不是學(xué)習(xí)的料,整日只顧著玩?!?/p>
當(dāng)他們走時,陶芙輕輕地對陸伯旸說,
“明日,我過去看你可好?”
陸伯旸眼眸一亮,立馬伸出小小的尾指,
“拉鉤,不許騙我!”
陶芙笑著依他,又與月姨娘站在庭院中閑聊了幾句,轉(zhuǎn)身對上陸伯韜譏誚的眼神。
她只當(dāng)沒看見,進屋拿出繡筐里的荷包低頭繡著。
陸伯韜站了片刻,便走開了。
太陽緩緩西沉,當(dāng)最后的余暉抽離人間,整個院子陷入一片陰影。
陸伯韜回到房中,眼中略染倦色,陶芙依舊不聲不響地伺候他更衣洗漱。
當(dāng)兩人并排躺下時,陶芙閉上眼,讓自己不去想身旁讓人無法忽略的存在,好在沒多久,陸伯韜翻過身去。
陶芙輾轉(zhuǎn)難眠,好不容易入睡,又夢見了前世,陸明風(fēng)將在蕭赫房中搜到的肚兜扔到陸伯韜面前,陶芙跪爬在他腳邊,痛哭否認(rèn),
“二郎,我沒有。”
又夢見自己置身于熊熊火焰中,火舌爬上她的衣裳,頭發(fā),她發(fā)出微弱痛苦的喊聲,
“二郎…”
陸伯韜擰眉看著一旁鬢發(fā)汗?jié)?,臉色蒼白不斷夢囈的陶芙,好奇地湊過去聽,喊的竟是自己。
他一愣,隨之而來的是暗喜,于是好心推醒了她。
陶芙睜開幽幽的眸子,眼角流下淚水,朦朧的眼前出現(xiàn)陸伯韜擔(dān)憂的臉,她一時分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做夢,雙手用力地拍打著他。
陸伯韜臉上身上挨了幾下,氣性上來,伸手攥住了她的手,揮去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耳光。
陶芙瞬間被打醒,看到陸伯韜嘴角一道長長的指甲印和憤怒的眼神,不由得一陣心虛,她怔怔地道,
“二郎。”
陸伯韜松手,怒瞪她一眼,摸一把劃痛的嘴角。
陶芙趕緊下床,點了燈翻出藥膏,替他抹上,一想到明日請安怎么跟陸夫人交待,柳眉擔(dān)憂地皺起。
陸伯韜以為她擔(dān)心自己,十分大度地在心里原諒了她,嘴巴卻仍是不饒人,
“你想謀害本公子嗎?信不信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陶芙相信他做得出來,前世他為了她,連自己的妹妹都能狠下心去懲罰,立馬跪下身子,姿態(tài)卑微,
“都是奴婢的錯,請二郎責(zé)罰?!?/p>
陸伯韜并沒覺得舒坦,反而心口越發(fā)堵起來,將藥膏往地上一扔,像看榆木疙瘩似的眼神看她,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貓在屏風(fēng)衣架后的玉芬本來昏昏欲睡,被吵醒看到這一幕,不由得一陣竊喜,趁兩人交談之際,偷偷從耳房中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