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結束了?”陶博特公爵頹然地靠在了靠背椅上,他從未如此沮喪過:“就憑他一己之力?沒有流一滴血,沒有放一支箭,他就直接來到了我的先祖城堡門口?這……這誰能想得到呢?”
“如果您需要,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我的公爵?!睈鄣氯A見狀趕緊說道:“碼頭上停泊著客船,我們可以立即出海前往馬林堡避難。”
“避nb地難!”陶博特公爵一巴掌甩在了愛德華的臉上,公爵大聲喝罵道:“這是我的領地,這是我的家族城堡,這是我的先祖柯爾杜因留給我的一切,避難?避什么難?!我告訴你,愛德華,我哪兒也不會去,我可以投降,我可以被流放,我甚至可以被處決,但任何人都休想我放棄我的領地,我是勒-安古朗公爵陶博特!初代勒-安古朗公爵、初代圣杯騎士柯爾杜因的后人!”
“搬把椅子來!我就坐在這里,等待著國王和王后的抵達!”
長夜漫漫,直到一抹黎明之光劃過夜空,為世界帶來了光明。
清晨,騎士王和他滾雪球形成的一萬多軍隊已經(jīng)降臨在了城外,十位老近衛(wèi)軍舉著金頂大帳,站在城下,同時舉起了三色大旗。
萊恩就站在金頂之下,騎士王將雙手背在身后,靜靜地等待著。
陶博特公爵面色蒼白,他的軍隊、他的領民、甚至很多他麾下的貴族都背叛了他,但他還是下令出城。
公爵獨自一人走到國王的面前,先是單膝跪下行禮,然后起身低頭,一語不發(fā)。
“陶博特?”萊恩忍俊不禁,他先是嗤笑、然后是冷笑:“還行,你還算有種,沒有拋棄自己的領地和子民逃走,但就這點來說,你是好樣的?!?/p>
“我是柯爾杜因的后人?!碧詹┨匚站o雙拳,只答了這樣一句:“我為我的愚蠢負責,我愿意一死以謝先祖,只求您放過我的家族、和城堡里的居民,他們是被我牽扯進來的,這件事和他們無關!”
“布列塔尼亞人不殺布列塔尼亞人?!比R恩緩緩點頭,在萬眾矚目之下,騎士王輕描淡寫地說道:“投降吧,陶博特,我會保證整個勒-安古朗沒有一個人會因為你而死,我會放過所有人、包括老弱婦孺、農(nóng)奴、自由民、騎士,包括你的家族、你的夫人和你本人依然保留勒-安古朗的公爵和公爵夫人之位,我對女士發(fā)誓。就算是那些最殘暴不仁的腐朽之徒,我也都會再給他們一次機會?!?/p>
“神的歸神,凡人的歸凡人,女士也不能管凡間的事情,我憑什么相信你真的會完全放過我們,而不是事后打擊報復?”陶博特公爵還在猶豫:“歷史上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類似的事情?!?/p>
“我和他們不同?!比R恩淡淡地說道:“我是萊恩-馬卡多!”
“萊恩-馬卡多!”兩個單詞,重若千鈞。
陶博特公爵看了看萊恩身后的一萬多人,這些都是本應屬于他的軍隊,又看了看城堡上飄揚的藍色海怪紋章大旗,千年的紋章大旗立于古老的精靈城堡廢墟和數(shù)十米高的巨型燈塔之上的場面依然美如一幅油畫。
“既然如此,我同意投降并忠實擁護您的改革?!碧詹┨毓艚K于痛苦地點頭:“希望您說到做到?!?/p>
“女士在上?!比R恩笑著點頭,他如愿了。
騎士王就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陶博特公爵突然喊住了萊恩:“陛下,能告訴我一個答案么?”
“說?!?/p>
“你這樣做,到底有何價值?你放過了我,也放過了所有人。”陶博特追問道:“那你的這次行動有何價值?”
“沒價值?!比R恩微笑著搖頭。
陶博特公爵一愣,他看著萊恩的背影,呆呆地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無上的價值!”萊恩再次轉(zhuǎn)身,比了比拳頭。
公爵突然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陶博特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痛哭失聲。
“陛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p>
騎士王哈哈大笑,然后朝著城外的大軍舉起了拳頭,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籠罩了這座精靈帝國在舊世界第一個殖民地的所在之處,也籠罩了整個城堡的每一個角落!
勒-安古朗城門大開,大軍魚貫入城!
萊恩完成了一個奇跡,整個平叛過程沒有流一滴血,死一個人。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布列塔尼亞,見到了萊恩不計前嫌的寬仁、在平民中的威望和他無上的力量,再加上對陶博特公爵既往不咎讓他保住了公爵之位,騎士王國自此再無反對萊恩改革的聲音,福德公爵、卡斯凡恩公爵、阿代哈德公爵等保守派公爵全部改變了主意,表示忠實擁護騎士王的改革,總督制度迅速被安排下去,所有貴族都乖乖地交出了公國的治權,和萊恩任命的五大總督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