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應(yīng)承的木盆和柳筐也都送到了,姜舒月沒舍得浪費空間里的種子,仍舊種了空心菜。
“姑娘,白瓷花缸配綠牡丹真好看!”奶油生菜長成的時候,馮巧兒已經(jīng)是姜舒月的小迷妹了。
從前原主傻,都是馮巧兒照顧原主,姜舒月剛穿來那會兒,馮巧兒對她的決定還有過質(zhì)疑。
到今日,馮巧兒已經(jīng)對姜舒月言聽計從了,并且能夠利用自己強大的邏輯幫助郝如月解釋一切不合理現(xiàn)象,每次都能自圓其說。
比如常媽媽問姜舒月這么好看的生菜種子從哪兒來。她剛從城里回來那會兒,確實從左家買了些青菜種子,常媽媽雖然不認(rèn)得左婆子給的是什么菜的種子,卻知道左婆子從沒種出過如此好看的葉菜。
姜舒月被問到,看向馮巧兒,馮巧兒仿佛早已準(zhǔn)備好說辭,想都沒想道:“娘,這不是菜,是花,能吃的花。印四公子給了花缸,怎么可能不給花種,難道要讓姑娘在這么漂亮的花缸里種菜嗎?”
原來是印四公子給的。
那位印四公子看著通身的貴氣,他手上有這樣別致的種子種出這樣別致的花,常媽媽就不難理解了。
姜舒月再一次被馮巧兒強大的邏輯自洽能力征服,私下問她:“你就不好奇種子從哪兒來?”
馮巧兒搖頭:“我只想嘗嘗好不好吃?!?/p>
姜舒月:終究是饞戰(zhàn)勝了一切。
快到中午的時候,左寶樹過來了,手里端著一只大陶碗,碗里盛著兩小塊豆腐。
常媽媽好奇地打量他,左寶樹撓撓頭:“我娘讓我用豆腐換一小把青菜,您看能換不?”
本來他想拿四塊豆腐換,他娘說太多了不劃算。
常媽媽笑了,從前都是她們拿東西跟左婆子換吃食,看左婆子臉色,沒想到也有對調(diào)的一天。
姑娘種菜不需要本錢,賣給貴人們卻能賣出好價錢。至于以物易物的交換,只做過一回,那就是用四小把青菜換了印四公子的花缸、竹篩和花種。
常媽媽老神在在地想了一會兒,領(lǐng)他進(jìn)屋看放在炕頭上的兩個填白瓷花缸和竹篩,這才回答他的問話:“不是我駁你面子,冬天青菜難得,長得也慢,實在金貴。看見那兩個花缸和竹篩了嗎,是姑娘用四小把青菜跟人換的?!?/p>
言下之意,兩小塊豆腐能值幾個錢,也好意思拿來換青菜。
左寶樹人憨卻不傻,訥訥說知道了,轉(zhuǎn)身要走,正與從廂房找了農(nóng)具出來得姜舒月和馮巧兒撞了一個對臉。
翻地
馮巧兒警惕地看左寶樹一眼,又看看他碗里的豆腐,頓時揚起笑臉,甜甜喊了一聲寶樹哥:“你干嘛來?給我們送豆腐嗎?”
“送”字咬音極重。
上回姑娘給他們家送了那么一大碗豆角干燉肉,之后左寶樹和左小丫過來送木盆和柳筐的時候,姑娘又好心割了一小把青菜給左小丫,也不見左莊頭家對她們家有什么表示。
馮寶兒至今還記得,兩小把青菜賣給印公子能賣十兩銀子,賣給印四公子也換了兩個花缸和竹篩回來。
此時再看左寶樹手里托著的那兩小塊豆腐,馮巧兒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左寶樹被她問到,慌忙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回灶屋將碗放在鍋臺上就要走。
“寶樹哥,怎么好好的來給我們送豆腐?”馮巧兒喊左寶樹哥,姜舒月比馮巧兒還小些,就跟著她喊了。
左寶樹人老實,又懂得避嫌,不會沒事來她們家串門。
左婆子是個精明的,也不會無緣無故讓左寶樹過來給她們送豆腐。
左寶樹第一次聽見姑娘喊他,聲音又軟又甜,比銀鈴都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