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為繼室,一個(gè)后媽,敢苛待原配留下來的嫡長女,不過仗著對方傻了,永遠(yuǎn)失去了被家族利用的價(jià)值,無人理會。
現(xiàn)在對方好了,不傻了,那她之前的種種苛待……
索綽羅氏一個(gè)激靈,難怪對方好了之后一直作妖,先拿回田莊,再要回嫁妝。
也就是說,對方不但不傻了,相反還很聰明。
至少懂得如何利用太子,借力打力。
那她之前的種種籌謀,包括將對方接回,從而實(shí)際控制那筆嫁妝,不是泡湯了?
要知道她給出去的,不止是先福晉的嫁妝,還有她自己的陪嫁!
想到這里,眼前一陣發(fā)黑,所以她這些年起早貪黑、機(jī)關(guān)算盡,到底為了什么?
給別人作嫁衣裳!
一口老血哽在喉間,索綽羅氏艱難開口:“額娘,弟妹,既然舒月的病好了,還是將她接回來養(yǎng)著吧?!?/p>
幸好對方?jīng)]成年,而自己是她的繼母,名義上的母親,還有機(jī)會把東西要回來。
即便先福晉的陪嫁要不回來了,她自己的嫁妝總不能便宜了別人。
誰說不是呢,可舒月不愿意回來,太子也不想讓她回來。老太太并沒藏著掖著,照實(shí)說了。
索綽羅氏不死心:“既然這樣,我回頭安排幾個(gè)人過去服侍。再怎么說,舒月也是大爺?shù)拈L女,無論如何不能虧待了去。”
“不必了!”老太太聽常媽媽說起,知道索綽羅氏去搶過人,還失敗了,有些鄙夷地看向她,“舒月今后由我親自撫養(yǎng),她身邊的人自然我來安排,不敢勞你費(fèi)心。”
老太太只是老了,并不瞎。從前常媽媽多少次從長房抹著眼淚離開,她不是不知道。
只是那時(shí)候舒月傻了,生活都不能自理,老太太不想沾手。
現(xiàn)在舒月好了,能參加選秀,光耀門楣,她怎么可能繼續(xù)放任索綽羅氏苛待她的寶貝孫女。
可那孩子被掃地出門好幾年,與她并不親厚,看她的眼神都帶著戒備。
孩子被放棄,被苛待,心里有怨,很正常。為了家族的利益,老太太并不介意重出江湖,打壓索綽羅氏給她的寶貝孫女出氣。
老太太話里的揶揄,索綽羅氏如何聽不出,頓時(shí)氣得眼冒金星。
好個(gè)心狠手辣的老虔婆,什么臟活累活都扔給自己,她躲在后面享清福。
一旦出了問題,先拿自己祭旗。
她永遠(yuǎn)是好人。
“舒月能養(yǎng)在老太太身邊是她的福分,可先福晉留下的嫁妝,還是交給長房打理比較妥當(dāng)?!崩咸珗D窮匕見,索綽羅氏也懶得兜圈子了。
孩子誰愛要誰要,她只想要錢。
窮門小戶果然見識短淺,聽索綽羅氏這樣說,老太太半點(diǎn)不意外:“先福晉的嫁妝是留給舒月的,自然要跟著舒月走。分家之后,我在二房,舒月養(yǎng)在我身邊,先福晉的嫁妝由二房暫管?!?/p>
直接宣布,完全沒有商量的意思。
索綽羅氏氣死:“額娘,憑什么!”
老太太“啪”地將佛珠拍在桌面上:“就憑你喊我一聲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