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想出宮,不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是九龍奪嫡已然現(xiàn)出端倪,德妃又是個不給力的,能留在宮里離皇上近些肯定比出宮要好。
姜舒月嫁給四爺,必然要跟著四爺走上奪嫡之路。既然腳下的路無法更改,當(dāng)然要提前搶占有利地形,能走捷徑的絕不繞遠。
“多謝皇上庇護?!苯嬖抡f這話時真心實意。
此次滅蝗,皇上表面沒有給任何獎勵,但得到一個不被忌憚的留宮承諾,便是最大的獎勵。
比升爵位,賞賜金銀財帛,更實在。
走出乾清門,姜舒月感覺天都變高了,迎面看見四爺黑著臉大步朝這邊而來。
現(xiàn)在是上衙的時間吧,四爺怎么回宮了?姜舒月迎上去問,卻被四爺牽住手上下打量,聽他道:“第一次單獨面圣,我怕你緊張?!?/p>
姜舒月瞥他一眼:“你又進不去?!?/p>
南書房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嗎,求見皇上得提前預(yù)約,少則幾日,多則……這個說不好,可能求了也見不著。
但看四爺剛才的架勢,大有闖宮的意思,幸好她提前出來了。
余光瞥見守門侍衛(wèi)正支著耳朵聽,姜舒月握了握四爺?shù)氖郑骸盎噬蟼魑疫^去問了蝗災(zāi)的事,我把知道的都說了,皇上還夸我有本事呢。”
見她無事,四爺臉色這才好看些:“那就好?!?/p>
“眼看到飯點兒了,回家吃飯吧,我讓人準備了……”姜舒月報了幾個菜名,非常自然地與四爺一起離開是非之地。
回到五所,進到內(nèi)室,還沒等換下朝服,姜舒月便被四爺抱住了。
“怎么了?”她問,早看出他情緒不對。
四爺貼在她耳邊說:“我們被暗衛(wèi)監(jiān)視了,那天的事皇上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
果然如此。
姜舒月也是一陣后怕,但她還是撫了撫四爺?shù)谋常瑴芈暟参克骸拔也桓移劬?,把什么都說了?!?/p>
之后姜舒月把南書房里的幾問幾答全都講了一遍,最后道:“皇上說別讓你知道太多,那樣對你不好,卻有庇護我的意思,讓咱們踏踏實實住在宮里?!?/p>
也算恩威并施。
“皇上的原話還記得嗎?你把原話復(fù)述一遍給我聽?!睂m里人說話從來都是說一半留一半,皇上更是,四爺怕姜舒月只聽一半會錯了意。
姜舒月點頭說記得,稍微回憶了一下,背給四爺聽。
四爺聽完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大約考慮到他的小福晉進宮日短,皇上把話說得很明白,沒有弦外之音。
“皇上讓咱們住下,咱們安心住下便是。”四爺放寬心,與姜舒月一起用了午膳,被拉著小憩了半個時辰,又去上衙了。
姜舒月被皇上傳去問話,是隆科多派人給四爺傳遞的消息。
四爺聞言怔了一瞬,卻并不擔(dān)心。
他的奏折早就遞上去了,該給內(nèi)務(wù)府放出的風(fēng)聲也放出去了,皇上傳他的福晉單獨說話,雖然很不尋常,但他寫奏折的時候并沒避人,最后還讓她校對過,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想來心中有數(shù)。
奈何隆科多的心腹不只給四爺帶來了一個壞消息,還有另外一個,皇上派了暗衛(wèi)日夜監(jiān)視他。
也就是說,那夜發(fā)生的離奇事件,可能被暗衛(wèi)全程圍觀,并且匯報給了皇上。
所以皇上才特意挑了一個他不在的時候,喊了姜舒月過去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