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有兩個格格,怎么還能鬧出這種事來?”貴妃死后,德妃與其他三妃分管六宮事,本來母憑子貴以她為首,誰知出了這樣的事,害她丟了重要的權(quán)柄,又被惠妃壓了一頭。
德妃能上位,全靠美貌和運(yùn)氣,協(xié)理六宮真不行。
比如馮巧兒能順利出宮,與德妃管著的那一塊有些干系。
但這回交權(quán),姜舒月猜與最近發(fā)生的事沒太大關(guān)聯(lián)。大約是德妃能力有限,沒通過皇上的考察,這才尋了一個由頭收回她的權(quán)力。
“額娘,都是王爺?shù)囊馑?,我能說什么?!辈皇墙嬖鹿室馔菩敦?zé)任,而是四爺事先與她說好,鍋他一個人來背,不要再搭上她的名聲。
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男人,女人遇上這種事,除了逆來順受,還能怎樣。
德妃受過寵,也失過寵,知道男人都是什么德行??苫噬显偃绾斡曷毒?,也沒沾染過她身邊的宮女。
老四這回做得有點(diǎn)過了。
抬眼見兒媳眼圈紅紅,德妃心又軟了:“行了,人接回來安頓好就是了。生了女孩也無妨的,往后盯著點(diǎn),別讓她再生出兒子?!?/p>
姜舒月不但擠出眼淚,姿態(tài)也做得很足:“我聽說額娘受了連累,協(xié)理六宮的權(quán)柄被皇上收回了?!?/p>
“收就收吧,我也不愛管那些。”德妃耳根子軟,心也軟,見兒媳受了委屈還能反過來安慰自己,心底的郁氣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她想得很開,老四這回是孟浪了,但政績還在,瑕不掩瑜。
只要兒子爭氣,她手上沒有權(quán)柄又如何,誰還敢缺了她的吃穿,給她臉色瞧不成?
兒子若是爛泥,管著六宮事也不過是給別人做嫁衣裳。
她要做就做那個穿衣裳的,才不稀罕當(dāng)裁縫。
德妃哄好自己,又慈愛地叮囑了姜舒月幾句,便讓她離開了。
出了永和宮,姜舒月抬頭看天,只見陽光穿透濃重的云層灑向大地,這場風(fēng)雨算是過去了一半。
風(fēng)暴
馮家的馬車被四爺派出去的人在半路攔住,原地掉頭,馮巧兒和孩子趕在冬至節(jié)前進(jìn)了宮。
孩子病了,流鼻涕還咳嗽,姜舒月請了太醫(yī)來看,說是著涼,給開了方子。
連吃三日全好了,馮巧兒這才放下心:“路上一直這樣,找了郎中看也不見好,藥倒是沒少吃。還是太醫(yī)有準(zhǔn)頭,一個方子就治好了。”
前三天姜舒月的心與馮巧兒一樣都在孩子身上,現(xiàn)在孩子的病好了,終于可以說正事。
“你和孩子的事皇上都知道了,但皇上不想讓太子認(rèn),就只能王爺認(rèn)下,委屈你了?!彼f。
馮巧兒抱著孩子給姜舒月跪了:“都是巧兒的錯,巧兒闖下大禍,給王爺和王妃添麻煩了!”
姜舒月扶起她:“你別這么想,我和王爺都知道,不是你的錯?!?/p>
太子是上位者,又是男人,他想做的事,皇上都攔不住。
給妻子灌紅花湯,太子有多瘋狂,姜舒月都瞧在眼中,又怎會責(zé)怪馮巧兒。
“孩子已然過了明路,能上玉碟?!苯嬖聡@口氣,“我和王爺商量過,打算給你格格的位份,月例銀子按側(cè)福晉的來。往后守著孩子過,總有熬出頭的那一天。”
馮巧兒心里惦記著太子,見王妃沒說,也不敢問,很快抱著孩子退下了。
馮巧兒和孩子進(jìn)宮比出宮時還隱秘,可終究沒瞞過太子,他當(dāng)日便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