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排除了與其他案件的關聯(lián)性。
康熙沉吟,沒再追問,轉(zhuǎn)而道:“塔石哈的福晉與太子有何冤仇?”
那可多了,這個梁九功比慎刑司主事更清楚:“五年前,塔石哈在宮里被太子鞭打,告假一月,差點丟了差事。三年前,塔石哈的幼子在街上被太子的馬踩傷,落下殘疾。塔石哈福晉的娘家兄弟在街上與一個書生起了爭執(zhí),被太子看見,打成重傷,不治生亡。”
康熙扶額,太子這些年都做了什么,不是在打人就是在打人的路上,結(jié)仇無數(shù)。
但康熙不信區(qū)區(qū)一個后宅婦人敢向太子尋仇,他更關注的顯然是塔石哈的福晉與惠妃娘家的關系。
惠妃娘家不成氣候,但她的叔父是明珠。
明珠一直在背后支持大阿哥,就像索額圖支持太子一樣,他沒制止,不代表他不知道。
大阿哥以皇長子自居,素來與太子不和睦。尤其這幾年太子萎靡不振,越發(fā)助長了大阿哥的野心。
還有老四的異軍突起,也給大阿哥造成了不小的壓力,壓力一大心情難免急躁。
急躁就容易搞事。
況且巫蠱一事的調(diào)查沒有進展,也需要給出方向。
康熙擺手讓慎刑司主事退下,吩咐梁九功把暗衛(wèi)頭子叫來,下達任務:“查塔石哈福晉的娘家?!?/p>
塔石哈的福晉是葉赫那拉氏的姑娘,與惠妃同姓,卻早已出了五服,只能算是族親。
旗人與漢人不通婚,全都內(nèi)部消化,同姓之人是拐彎親戚也正常。
可暗衛(wèi)頭子差事辦多了,一下就明白了皇上話里的意思。
順著塔石哈福晉的娘家,調(diào)查惠妃娘家,甚至明相家。
皇上懷疑巫蠱案與大阿哥有關。
然而調(diào)查并不順利,經(jīng)常查著查著線索就斷了,可還是讓暗衛(wèi)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武英殿大學士余國柱家里養(yǎng)了一個道士,奉為上賓,可就在毓慶宮發(fā)現(xiàn)巫蠱邪術(shù)后,那個道士失蹤了?!卑敌l(wèi)頭子稟報。
余國柱這個人很有意思,據(jù)說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從小便神跡傍身。又是發(fā)現(xiàn)無字兵書,又是替當?shù)剜l(xiāng)紳驅(qū)趕老鼠精,入朝為官之后,聽見象鳴,對先帝說,古書云,大象鳴,國家興。
先帝問他是哪本古書,他說是佛經(jīng),后被驗證。
此人在江寧任巡撫的時候,便給明珠行賄,最終在明珠的運作之下進京任職,人稱“余秦檜”。
余國柱是明黨的鐵桿,與明珠一樣,貪是貪,但很有本事??滴跽强粗亓怂谋臼?,才容忍了對方的貪腐。
貪財和結(jié)黨,康熙都能忍,但忍不了對方野心爆棚,企圖顛覆國本。
什么是國本,太子便是國本。
余國柱除了結(jié)黨營私,還喜歡裝神弄鬼,他自己就總是偶遇神跡,與道士往來并不奇怪。
可那道士消失的時間實在敏感,再加上余國柱明黨的身份,由不得康熙不生疑:“務必抓住那個道士?!?/p>
暗衛(wèi)頭子以為時間過去太久,抓人如大海撈針,誰知不用他們勞心費力,這根針就被雍郡王水靈靈地拎到了皇上面前。
遇喜
“你叫什么名字?”康熙在慎刑司見到了余國柱家忽然消失的道士,盯著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