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終于不在我面前繼續(xù)裝小白兔了?”
沈蒼梧看著云溪張牙舞爪的樣子,竟突然覺得胸中的憋悶之氣消了大半。
“我——你——”云溪眼下只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干脆就閉上嘴,選擇放棄繼續(xù)跟沈蒼梧在這里廢話。
反正,不管她說多少遍,沈蒼梧的態(tài)度都是那樣。
這一次,他一樣不承認自己是利用了卑劣的手段,讓桃櫻不得不被牽連進這件事情里。
“不管你信不信。”沈蒼梧看穿了云溪心中所想,嘆了口氣,他伸出手去,想要探探云溪額頭的溫度,卻被她扭頭避開,“至少這一次,真的跟我沒有關系。”
話說出口,沈蒼梧又覺得有些丟臉,這種事情,他為什么要跟自己身邊的這個丫鬟解釋?
甚至于,自己明明都解釋了,這個丫鬟還是一副根本就不相信覺得他在演戲的樣子。
活了這二十幾年了,他還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覺得心里憋悶過。
偏偏這丫頭又是個倔強得要死的性子,今天為了桃櫻,又是被鞭子抽又是被倒辣椒水的,若是再受點刺激,說不定這一條命就可以交代在這里了。
“你發(fā)燒了?”
他原本就看著云溪的臉色不對。
剛剛只是碰了手心還沒有察覺,當他的手背皮膚無意識靠近了云溪的額頭之后,他明顯得感受到了手背在發(fā)燙。
被鞭子打得皮開肉綻,即便是都被小心翼翼得包扎過了,也還是很容易感染并且體溫升高,沈蒼梧立即幫演戲掖好了被子,“我去給你喊大夫來?!?/p>
云溪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甚至都分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是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十分沉重的樣子。
如同置身泥潭,她想要抬手,手動不了,她想要抬腿,腿一樣也還是動不了,整個人就像是被綁住了一般。
在這黑沉沉的夢境里,越陷越深。
東苑的房間里,幾個大夫圍著云溪,熱火朝天得討論了好多的方子,最后卻定不下來到底要怎么辦。
因為云溪除了身上的鞭傷之外,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傷口,這些傷口有的是已經(jīng)愈合了,有的留下了疤,縱橫交錯,觸目驚心。
“殿下?!?/p>
幾個老大夫討論不出結(jié)果,便只能請沈蒼梧來裁決。
“這位姑娘的體質(zhì)實在是特殊,許是因為自小就落過水,或是發(fā)生了什么別的事情,導致寒氣侵體,所以絕對不能輕易受傷,除了因為寒氣侵體導致比常人更容易受風寒之外,康復也比旁的人會慢上許多?!?/p>
“所以呢?”沈蒼梧忍著怒意,聽著幾個老大夫在那里陳述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