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姐姐?!碧覚延行o奈,“可殿下下了死命令,今日午后還會有一名新的大夫來給您診脈,如果半個月之內(nèi),你的病還沒有徹底好轉(zhuǎn),他就要京城之中的大夫們好看?!?/p>
“又是這樣?!痹葡獡u頭,可面前桌上的那碗藥,她實在是喝不下去。
正巧這個時候,外頭有人敲門。
“云溪姑娘,現(xiàn)在方便進來么?我?guī)Я诵碌拇蠓騺?,給你看看?!?/p>
是管家站在外頭。
云溪苦著一張臉,讓桃櫻去開門。
身上的傷口雖然都被包扎過,但是稍稍一動彈,還是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這大夫一進來,便已經(jīng)聞見了濃重的藥味,下意識得看向了那碗被放在桌子上,無人問津的藥。
管家注意到了大夫的視線,頗有些緊張得問,“這藥難道有問題?”
大夫搖搖頭,“這藥雖然苦,但是能看出來添加了鹿活草,這是世上難得的良藥,姑娘一直不喝,這病如何會好呢?況且這藥要是放涼了之后,只會更苦?!?/p>
“云溪姑娘——”管家示意桃櫻將藥端過來,放到云溪的面前。
這么多人盯著云溪喝藥,云溪縱使一千個一萬個不情愿,也只能把藥給喝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猶如趕赴刑場一般做了心理準備,一仰頭,將藥一飲而盡。
這藥,通過喉嚨進入胃里,苦得她差點就要吐出來。
“姑娘請坐。”大夫讓云溪在床邊坐下。
她卷起右側(cè)的衣袖,露出手腕給大夫把脈。
大夫單手搭脈,只是輕輕一碰,便皺起了眉頭,仔仔細細打量了云溪一番,隨后搖頭,“姑娘明明年紀不大,可這身體已經(jīng)是虧空嚴重,日后定然是要好好養(yǎng)著,在如今這身上的傷好之前,絕對不能再受什么傷了,積重難返,只怕壽數(shù)難長?!?/p>
這話簡單一點理解,就是告訴云溪。
她可能活不長。
管家聞言一怔。
桃櫻卻是先急了,“只要好好養(yǎng)著就可以了么?不會有什么其他的問題吧!”
大夫嘆了口氣,“姑娘幾年前,只怕是生過一場大病,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身體一直都沒有養(yǎng)好,所以才落下了病根子,這鹿活草雖然能夠在短時間之內(nèi)讓你的身體狀況快速調(diào)整,可等鹿活草的效力一過,姑娘若是依舊如此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就只會同我說的一樣?!?/p>
沒想到,被下了這會短命的判斷之后,云溪居然無比鎮(zhèn)定。
“多謝大夫提醒?!彼膊粏栍袥]有什么辦法可以改善,只是對著管家和大夫都道了謝,“脈都已經(jīng)診過了,大夫也可以先走了?!?/p>
這直接下了逐客令。
管家同大夫?qū)σ暳艘谎?,也不好再留?/p>
云溪請?zhí)覚讶ニ退腿恕?/p>
等桃櫻回來的時候,云溪正坐在窗前。
窗戶開著,春日里的微風吹進來,揚起她鬢邊的發(fā)絲。
“云溪姐姐,你的身體都還沒養(yǎng)好,怎么能吹風呢!”
桃櫻趕忙過來,想要將窗戶關(guān)上,卻別云溪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