闃都最后一場雨時(shí),奚固安已由大理寺判了斬首。奚鴻軒因?yàn)樯⒇?cái)請(qǐng)罪,反而得了李建恒的青眼,調(diào)去了戶部,混了個(gè)不大不小的差職。他本就精于玩,這下更是如了李建恒的意,天天去給李建恒說怎么玩。
奚固安才判,花思謙就在獄中咬舌自盡了,所供證詞將罪行全部攬下,沒有一點(diǎn)挨著太后。如今只有紀(jì)雷和潘如貴遲遲沒判,海良宜想要撬開這兩人的口,卻始終沒有成功。
屋里潮濕,沈澤川才回來。他一打開門,就見著桌上壓著顆東珠。沈澤川合上門,才把珠子拿在手上,就聽到晨陽敲門。
他打開門,晨陽說:“總督那邊叫你?!?/p>
沈澤川掌心捏著東珠,布條濡濕。他自然地說:“我換身衣服就去?!?/p>
晨陽說:“不必了,就這樣去吧??偠讲荒蜔┑热说?。”
說罷側(cè)開一步,要和沈澤川一起走。沈澤川只能垂下手,跨出了門,與晨陽一塊走了。
蕭馳野正披著大氅,見他來了,說:“抱上刀,跟我出門?!?/p>
沈澤川出了門,蕭馳野牽馬時(shí),他才發(fā)覺晨陽沒有跟上來。
蕭馳野上了馬,海東青抖著一脖子的水珠,落在他肩膀。沈澤川只得跟著他,馬出了城,冒著雨往楓山校場去。
到了校場,空蕩蕩的沒什么人。蕭馳野給浪淘雪襟解了韁繩,拍了一把,讓它自己去跑著玩。猛飛去了廊下,不肯再淋雨。
“脫了衣服?!笔採Y野轉(zhuǎn)身,邊解了大氅,邊對(duì)沈澤川說道。
沈澤川抱著刀,抬高了下巴。水淌在他前襟,那頸子就這么白嫩地露著。
蕭馳野覺得他看見沈澤川的脖頸,就像有人見著貓,總?cè)滩蛔∫鄮装选?/p>
這什么怪毛病。
他想著,連外衫都脫了。見沈澤川不動(dòng),又催促道:“愣什么?快脫!”
沈澤川抬指落在自己腰帶上,瞟他一眼,慢聲說:“我脫了,就沒了。”
第31章
后頸
“那更要脫了?!笔採Y野卸了自己的臂縛,
連同大氅和外衫一起擱在了檐下的木架上。校場內(nèi)堂的軍士要過來給他行禮,
他抬手制止了,回身好整以暇地看著沈澤川,
說:“正好讓我見識(shí)見識(shí),
紀(jì)家心法淬煉出來的身體與我有什么不一樣?!?/p>
“大家既然是同門,
”沈澤川把狼戾刀擱在側(cè)旁,“招式自然是一樣的?!?/p>
“那可不一定?!笔採Y野說,
“我?guī)煾隔酆狭送饧胰ǎ?/p>
傳到我這里,已經(jīng)與紀(jì)家拳大有不同。若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