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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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jīng)站在了深淵的邊緣。

沈澤川在齊太傅的手掌下垂眸，像是個聆聽教誨的孩童。他虔誠地聽話，卻在這個剎那間，覺察自己已經(jīng)無法流淚。

他喉間微動，最終寬慰道：“先生……說得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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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錦衣衛(wèi)調(diào)令下達，調(diào)派原本八大營的指揮僉事韓丞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把錦衣衛(wèi)十二所人員重調(diào)，沈澤川從馴象所到了鑾輿司，葛青青由百戶升遷為所鎮(zhèn)撫。

沈澤川的新腰牌上有“隨駕”二字，鑾輿司是個頂好的去處，挨著皇帝，最容易得圣上青眼。

蕭馳野由原本的禁軍總督，兼任八大營都指揮，落實了闃都巡防的大權(quán)。他自打那夜后，迎了左千秋，一直住在楓山校場，直到沈澤川離開禁軍宅院，兩個人也沒有再碰面。

“主子，”晨陽侍奉在側(cè)，對蕭馳野低聲說，“原本安排的是馴馬司，誰知調(diào)令下來了，竟成了鑾輿司。”

蕭馳野解著只九連環(huán)，手上動作一慢，說：“那就人家不稀罕?！?/p>

晨陽說：“可他去了御前，不是更容易招致殺身之禍？海閣老當(dāng)初可是力勸先帝殺了他的人?！?/p>

“刀口上討債，他的心就不在奉公守法上?！笔採Y野扔了九連環(huán)，說，“紀(jì)雷死了，韓丞是八大營補差來的，錦衣衛(wèi)如今就是無主之地，他這會兒上去，你覺得他想干什么？”

晨陽沉思片刻，說：“他若成了……”

“他若成了，”蕭馳野看向校場，“便有了爪牙?！?/p>

晨陽沒有貿(mào)然說話。

少頃，蕭馳野說：“錦衣衛(wèi)是紀(jì)家人的天下，他有紀(jì)綱做盾，再拿舊情為刃，想上去，簡直易如反掌。我們雖然插不進人手，卻能扼制住他的契機。升官發(fā)財總要有個由頭，御前不出亂子，他就只能被壓著動不了。禁軍既然有了巡防重任，何必再勞駕錦衣衛(wèi)？”

晨陽說：“屬下明白了?！?/p>

蕭馳野喝了口水，又沉吟片刻，說：“挑個隱蔽的地方，擺桌席。我與他架要打，飯也要請。”

他抿緊了被咬過的地方。

“……到底算是同門師兄弟?！?/p>

第42章

紅梅

蕭馳野把席定在了百官宴之前，

晨陽去送的帖子，

卻是葛青青來接的帖。

“蘭舟近來在御前辦差，沒個空閑，

便由我來替他接?！备鹎嗲嗍樟颂樱?/p>

與晨陽寒暄罷了，

才說，“禁軍如今風(fēng)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