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路燈開始亮起,把我們兩人牽著手的身影投在地上,隨著我們的走動迎來送往,拉長變短又消失。
我其實也不想這么快回家,干脆松開影山的手,在影山君身前身后跳來回跳著,踩他的影子玩。
驟然被我松了手的影山君很不適應(yīng),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委屈地看了我一眼:“千樹在干什么?”
“踩影子啊,影山君要小心不要被我踩到哦?!蔽倚Σ[瞇地看著他,然后趁其不備猛地一跳。
誰知他的反應(yīng)比我靈敏多了,明明身上還背著兩個大包,卻輕輕松松地躲開,我的腳落在明亮的地上,抬起頭,看見他嘴角上揚,頗有些得意地和我笑了笑。
“再來?!蔽也环獾夭嫜?/p>
和一個排球運動員比賽踩影子果然是沒有什么勝算的,我氣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后一路踩到了家門口,連影山君影子的邊邊都沒碰到。
影山君站在我家樓下,依舊背著那兩個大包,表情輕松,連大氣都不喘一下,神采飛揚地看著我。
“不玩了不玩了,比不過影山君?!蔽夜室獠嬷€氣一般說道,影山君有些慌神,大概是不知道為什么我一下子生了氣,我則趁機跳到他面前,學(xué)著他的樣子得意洋洋地笑了笑:“影山君被騙啦,被我踩到了吧?”
燈光從他頭頂打下來,在他身前拉出一個長長的影子,我則站在他的影子里,完完全全被他的身影給籠罩住,要是看著地上的影子,或許還會以為這里只有一個人。
“千樹耍賴?!庇吧骄⑽櫫嗣迹坪跤悬c不高興地看著我。
“這怎么能算耍賴呢?這叫兵不厭詐,是智取!”我蠻不講理地抱上他的腰,“再說了,影山君身體素質(zhì)比我好這么多,難道不算耍賴嗎!我耍賴不可以嗎!”
影山君仔細想了想,十分認同地說:“可以?!?/p>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千樹想怎么耍賴都可以。”
我得理不饒人:“都說了不是耍賴……”
我的句子卻沒能說完,因為影山君突然低下頭來,在我的嘴上啄了一下,輕巧地把我后半句無理取鬧給擋了回去。
“干嘛突然就親……”我鬧了個大紅臉,小聲說。
影山君疑惑:“可是我和千樹已經(jīng)是情侶了,不是應(yīng)該想親就親嗎?”
這說的是什么話!
我羞得晃了晃腦袋:“又是田中學(xué)長和西谷學(xué)長教你的嗎?”
“不是,”影山君又低下頭在我唇上啄了一下,“是我想親千樹。”
金發(fā)
約會自然是不能天天約的,春高的預(yù)選不到一個星期就開始了,我和影山君雖然才剛剛在一起,但是實際上能夠單獨相處的時間格外少,所以我們都格外珍惜能夠在一起共處的機會,一分一秒都覺得有趣。
不過自從上次之后,我警告影山君,雖然說已經(jīng)是情侶了,但是也不能想親就親,至少在人前的時候不可以。
主要是我會害羞。
影山君不理解地眨了眨眼,委委屈屈答應(yīng)了。
排球部的訓(xùn)練間隙,影山君依然會陪著日向君打球,我就坐在一邊,和著他們打球的聲音做題,就像是我國中的時候那樣。
只是那時候我在場館外,坐在樓上的某個角落里,照著日晚的夕光,聽著對面的體育館傳來的聲音,偶爾瞄一眼,看那個黑發(fā)少年有沒有從體育館跑出來撿球,正巧被我的目光捕捉。
而現(xiàn)在我坐在排球場邊,球鞋與地面摩擦的聲音、排球碰地的聲音和少年們興奮的歡呼聲聲聲入耳,一點一滴都無比清晰。
我說過打排球的聲音是相當不錯的白噪音。
努力的汗水會澆灌出成功的花,對我是如此,對影山君他們也是一樣。烏野一路綠燈拿下第一輪預(yù)選,挺進第二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