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沒有反抗,慢悠悠地走回殿內(nèi),屋內(nèi)有被搜尋過的痕跡,他手指摸上被換了位置和形狀的杯盞,他眼神一冷:“有人來過我的屋子?!?/p>
魔衛(wèi)解釋道:“牢獄中有罪徒越獄,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帶回去了,您放心,您的安全一定沒問題的?!?/p>
“是嗎?”江林勾了勾唇,放下杯盞,上面有他熟悉的氣息。
而彼時的地牢中,段白看著被蛇骨釘住在石柱上的佘離,化作蛇身,奄奄一息,滿身是血,發(fā)出微弱的痛吟聲。
“怎么聽見你師尊的名號,便這般激動嗎?”段白看著這個曾經(jīng)冒犯他的小子,臉上露出殘忍的笑,蝕骨釘,會隨著時間,消融佘離的蛇骨,直到他徹底死去,都會承受骨裂之痛。
“我與你師尊大婚,一定會用你的蛇身下酒,讓他親口喝下那合巹酒,你也不算白白和他師徒緣分一場?!倍伟渍驹谫即蟮凝堉?,看著被鎖住蛇身的佘離,唇角帶著暢快的笑容。
他微微揮手,便又有幾顆釘子扎進佘離體內(nèi),佘離的身體發(fā)出輕顫,痛苦地掙扎著,鎖鏈隨著他的掙扎不斷收緊,直到勒緊他的肉里。
“你該為你師尊高興的?!倍伟卓粗纯嗟哪颖阌X得暢快,江林所珍惜的東西如果不是他,他都會不擇手段地毀掉。
寢殿內(nèi)的江林強行喚出沉睡中的玄鏡,玄鏡有些恍惚,在江林的簡單解釋下迅速掌握了情況,一雙陰鷙的眼比段白還像魔族,他厲聲怒罵:“那雜碎還幻想著和你成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什么樣?”
“想與你成婚,先他爹的從我的尸體上踩過去”
江林強忍著身體的燥熱,抓著他的手腕,“別罵了,該死的體質(zhì)”
玄鏡抱住惱怒的江林,冰冷的唇落在他臉頰處,惡狠狠地說道:“在他眼皮子底下給他戴綠帽子,可以,我很喜歡。”
玄鏡跪在地上討好自己的主人,手輕輕抵在他腿上,視線看向江林緊蹙的眉頭,直到江林身體情況緩解,那雙無神的眸子變得黑亮,他拍了拍玄鏡的臉蛋:“玄鏡,你的身體借我一用?!?/p>
他的身體被打了魔仆印記,行蹤都在段白的掌握之中。他手指掐訣,他的三魂附著在玄鏡身上,玄鏡讓渡出自己的自主權,而江林的身體已經(jīng)主動在榻上睡下,一道模糊的黑影消失在原地。
江林看見的囚牢中的佘離,但只是匆匆而過,除卻佘離,囚牢中還有不少魔族人,他如一陣清風掠過,其他人只感覺到一陣淡淡的風吹過,玄鏡是劍靈,藏匿身形很強。
被關在牢獄深處的男人,頭上長著黑角,一雙猩紅的眼看向江林現(xiàn)身的地方,他周身都是一層層壓制他的陣法,身形有兩米多高,半個身體沉在巖漿中。
“你是誰?”他用心聲問道。
江林彎唇一笑,因為自己的猜測得到證實,閃過一絲淡淡的笑容:“重焰魔帝。”
魔帝并非那么容易殺死,甚至可以說千年之內(nèi)擁有不死之身,除非年歲漸長,才會露出破綻,所以段白殺不死僅僅三百歲的重焰,只能將他囚禁起來。
若非重焰魔帝相助,佘離不可能逃出重兵把守,陣法層層的牢獄。
“清樹真君——江林?!?/p>
重焰魔帝壓身出現(xiàn)一絲玩味,桀驁不馴的眉眼微微一挑,似乎知道他是誰,就算被壓制至此,重焰依舊能掌握魔宮的消息,他傳音道:“玄冥那老頭的新娘?”
“魔帝別惡心我了?!苯掷涞卣f道:“我們合作吧,你告訴我段白的真身在哪?”
“我不知道?!敝匮嫒羰侵溃缇蛿Q掉了他的腦袋,將他也鎖在煉獄中嘗嘗這苦楚。
“你也是廢物。”江林輕聲評價,準備轉(zhuǎn)身離開,面色冷峻,還以為能有什么收獲呢。
“你”被人莫名其妙地罵了,重焰瞪眼,穿進他琵琶骨的鎖鏈被扯動,他扯了扯唇角:“你外面的小徒弟,怕是撐不到你大婚,就要被玄冥下酒了?!?/p>
江林沒說話,只是留給他一個冷酷的背影。
重焰瞇瞇眼,不確定地想到,他真的半點不在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