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遲說,“外面有沙發(fā)。”
“那你還有毛毯嗎?”宋沅問他。
顧景遲搖頭。
“不蓋毛毯,容易著涼的吧?!彼毋浜芄院苊魇吕淼赝锩媾擦艘幌?,還幫他拍掉了上面的褶皺,“一起睡吧?!?/p>
顧景遲稍微低下頭,看著宋沅,“床不太大。”
宋沅坐了起來,又往里面挪了一點,拍了拍床,一臉非常篤定的樣子,“不試試怎么知道大不大?”
顧景遲:……
找不到拒絕宋沅的理由,宋沅實在太乖了,還幫他鋪床,他牽住宋沅還在輕拍的手,把手塞進毛毯里。
起身的時候,顧景遲單手把黑色緊身毛衣脫了下來。
他里面穿著一件單衣,脫衣服的這個動作讓里面的衣服也跟著上移,露出了塊狀分明的腹肌。
嗯,很漂亮,溝壑分明,不塊,但看上去很緊實,是宋沅喜歡的形狀。
對他眼睛很好。
宋沅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一把扯過毯子蓋在自己臉上。
但這個動作太明顯,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他又悄悄地地拉了下來。
以前畫畫的時候,宋沅想象出的參考對象都是顧景遲的臉,再衍生一點,就是顧景遲的手,這些都很真實,因為宋沅看過,牽過。
但他很少去想象其他的地方,比如衣服之下的腹肌,腰胯上的人魚線……
雖然他房間那塊掛布下,就有一座半裸的“顧景遲”,但直到剛才為止,顧景遲的腹肌、xiong肌在他腦海里都是極其模糊的。
只有在親眼看到的時候,宋沅才明白自己過去的想象有多干癟。
人果然不能畫出認知之外的其他事物。
宋沅深以為然。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鐘,但肌肉走勢已經(jīng)被他清晰地記錄了下來,像是不小心找到了寶藏,這種感覺令他羞恥又滿足。
顧景遲看了一眼宋沅,然后才把衣服下擺往下拉。
一屋昏暗中,顧景遲上來了。
宋沅感覺溫度忽然升高了。
事實證明,這張床對兩個人來說,還是太小了。宋沅沒辦法平躺下來,只好側過身子對著顧景遲。
顧景遲躺下之后就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