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使是侯夫人身邊貼身伺候的人,她同人交際兩句,自己也能在侯府的下人中落個好印象,往后她“沈大夫”的名頭才會越傳越廣,才能有更大的前途。
你情我愿,雙方利好的事,全被這個半路冒出來的世子攪和了。
她只得盡力挽回局面。
“不過是女兒家聊幾句閑話,世子也要因此怪罪嗎。”
聞言,宇文曜轉回臉來,笑著看她。
擺手打發(fā)那女使下去。
帶路的人被屏退,又不見庭院中有其他的下人,沈姝云感覺不對,生分的退后半步,“世子可還有其他事?”
“你不記得我了?”宇文曜挑眉。
沈姝云搖頭,對此人沒什么印象。
宇文曜無奈一笑,悠悠道來,“那年山中大霧,一箭之錯,你從我這兒拿走了一枚白玉佩?!?/p>
聞言,沈姝云呼吸一滯。
她想見他一面
他是侯府世子。
那……景延也在這府里了。
一想到這,少女云淡風輕的心情突然就變得復雜起來:她想看看景延長成了什么模樣,又怕幾年未見,他或許變成了自己無法想象的樣子。
三年前匆匆一眼,那時她只是個難以立身的柔弱女子,連句話都沒能跟他說上,更別說幫他什么了。
如今不同了,兄嫂經營商鋪,她有田產鋪子傍身,又有一身醫(yī)術立世,足以護得住自己,也有余力幫襯他人。
沈姝云心潮澎湃,眸光流轉。
她想見他一面。
這念頭一出現在腦海中,紛亂的心緒瞬間塵埃落定,再不憂心其他。
“怎么,我給你的白玉佩不夠好看?也不見你戴在身上。”
宇文曜又扯起話頭,拉回她的注意。
沈姝云聽他似是有意攀談,恰巧自己亦是心有所求,順勢接話,“世子的玉佩自然成色上佳,可惜小女子家貧,為補貼家用,只得將玉佩當了,還望世子不要怪罪。”
聽罷,宇文曜眉宇間流露些許失落。
他有時心緒不佳,便會想起那個如鹿般立在林霧中的靈動少女,想象自別后,對方會不會也像他念著她一樣,撫摸著他的玉佩,重溫初見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