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人少的地方,顧硯修松出一口氣,不再假笑,又恢復(fù)了從前淡淡的樣子。
他不知道這在旁人眼中,有多像夕陽落山后,重歸靜謐的山雪。
“不好意思,剛才給你拿錯了,可能會有點(diǎn)苦?!?/p>
顧硯修仰頭喝光果汁,把杯里的飲料放在侍者的托盤里,換了一杯香檳。
“……什么?”陸野好像在出神,難得地和平時的死人臉不一樣。
顧硯修拿著香檳杯,和陸野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提醒道:“西柚汁,可能會苦。”
兩支酒杯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陸野幾乎秒回:“不會。”
顧硯修被他引得笑了一聲。
“那就好,不打擾你了。”
看他似乎神經(jīng)還有些緊繃,顧硯修體貼地起身,舉了舉杯,貼心告辭。
畢竟兩個人實(shí)在不熟,用不著讓陸野陪同應(yīng)酬之后,還得繼續(xù)應(yīng)付自己。
他自然地轉(zhuǎn)身離開,很快就被幾個同齡人圍住,有說有笑地交談起來。
而他身后,陸野后知后覺一般,看著他的背影,仰頭喝光了杯中的果汁。
苦嗎?他好像沒有味覺了。
之前有媒體說過,上區(qū)的人會投放讓人神經(jīng)麻痹的du品,目前來看,可能不是空穴來風(fēng)。
“硯修,難怪音樂鑒賞社那些人非要讓你進(jìn)社團(tuán)!”布蘭登也來了今天的宴會,一看到顧硯修過來,就湊上去嘰嘰喳喳。
“靠,就你剛才那鋼琴彈的,絕了!”
“哪有那么夸張。”顧硯修碰了碰他遞過來的酒杯。
“真的!剛才我碰到好幾個同校的同學(xué),都在討論你?!辈继m登說?!奥犝f他們還偷偷拍了視頻呢?!?/p>
“為什么?很常見的協(xié)奏曲而已。”顧硯修說。“你不是之前也聽過嗎?”
看他這幅帥而不自知的樣子,布蘭登一陣無語:“算了,你從小帥習(xí)慣了,我原諒你?!?/p>
顧硯修:“……”
布蘭登又說:“我看你跟你那個便宜弟弟關(guān)系還挺好?”
說起這個,顧硯修也很意外。
“剛才人多,我沒想到他應(yīng)付還不錯。”他晃了晃酒杯。“你剛才看見了?”
布蘭登:“那倒沒有。不過你彈琴的時候,他就在我附近,我看他一直在看你。”
……這算什么關(guān)系好?
顧硯無語:“當(dāng)時只有臺上有燈光,他還能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