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回踱著步,咬牙切齒地罵道:“搞那么大的陣仗,結果呢?寧秉宇一點油皮都沒破,我兒子的仇都沒報!一群飯桶!”
船長嚇得縮了縮脖子,低聲下氣地說:“查先生息怒,那寧秉宇狡猾得像條泥鰍,這次是他命大,下次……”
“下次?還有下次?!”查申樓猛地轉(zhuǎn)頭,兇狠的眼神像是要sharen。
“再過幾個小時,港口一開,警察就要來抓人了!到時候你我還有什么‘下次’?!”
寧秉宇和寧正坤那個老東西絕對會在開港之前行動。
船長陪著笑臉:“查先生您消消氣,警察不一定會來,咱們換個想法——今晚十二點港口一開,您就有機會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查申樓稍微冷靜了點。
船長繼續(xù)安撫:“安全到了公海,那就是海闊天空,天高任鳥飛,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您有很多機會為查大少爺報仇!”
查申樓喘著粗氣,xiong膛劇烈起伏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冷靜下來。
“沒錯,等我離開港府,好好籌劃……”他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眼神陰鷙。
仿佛一條蟄伏在暗處的毒蛇,等待著時機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這時,一個佝僂著背,滿臉皺紋的老婆子在幾個年輕力壯的漁民或者港口混混的小伙子簇擁下,提著一網(wǎng)兜剛死的海魚走進了船艙。
“喲,查先生,這是在發(fā)什么火呢?”老太婆笑瞇瞇地問道,語氣中卻帶著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陰冷。
老太婆臉上溝壑縱橫,仿佛被歲月無情地碾壓過,只有一雙渾濁的眼睛里還透著一股精明的光。
“查老板,這是今早剛捕撈上來的黃唇魚,您嘗嘗鮮?”老太婆將籃子放在桌上,一股濃重的海腥味頓時彌漫開來。
查申樓不耐煩地揮揮手,不耐煩地說:“沒胃口,拿走!說吧,什么事?”
老太婆也不惱,笑瞇瞇地說道:“查老板,我們上面的人已經(jīng)控制住了港府海關總署,今晚就能送你出去,但是我上面的先生說你關于寧家在全世界港口航運線路的資料……”
查申樓不耐煩地打斷她,眼底閃過精光:“什么事不能出去再說?老子現(xiàn)在自身難保?你們現(xiàn)在來問這些東西?”
老太婆渾濁的眼睛掃過查申樓,語氣陰冷——
“查老板,你這是沒誠意啊。我們這次要對付的人,可不是寧秉宇身邊那些只會要錢不要命的雇傭兵,他們的路子和身手,可都是戰(zhàn)場上下來的厲害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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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申樓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你什么意思?什么人?”
他忽然想起什么,心里咯噔一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你是說……是內(nèi)地過來的人?”
老太婆沒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呵呵呵,港府是什么地方?遠東最大情報交易中心,有些斗爭啊,表面上風平浪靜,底下早就波濤洶涌,就連我們上面,對‘內(nèi)地人’也是……忌憚得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