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倍庞昧ζ讼旅夹模髨D讓自己在疼痛中再清醒一點。
興許就能在這個案子中找到什么突破口。
萬博華也沒再叨擾什么,只是默默的整理著電腦上的資料,啪嗒啪嗒的點擊著鼠標,尸檢照片逐一劃過,直到那張死者心臟的照片赫然出現(xiàn),萬博華點擊鼠標的手倏然頓住了。
聲音停下兩秒后,董昱余光一掃問:“怎么?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萬博華嘴巴一張一合,任誰看都知道是有什么事情,董昱箭步走到電腦前,視線緊緊盯著顯示屏,那照片沒什么特別,最起碼他看不出來,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心臟照片。
準確說,是被剪開的心臟照片,他參與很多案情,這種解剖是很常見的。
噠噠!董昱食指敲了敲屏幕再次追問:“萬法醫(yī),這個照片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很正常、”萬博華說著拿起自己的杯子,里面泡的是凌弈買給自己的潤肺茶包,喝了一口說:“只是,我剛忽然想起一件事情?!?/p>
“什么事情?”
問題拋出幾秒后,萬博華清了清嗓子才回答:“我在想如果凌弈沒有在現(xiàn)場提取心頭血,這具尸體送來的時候,我應該會直接剪開心臟,從而導致無法提取,也就沒有辦法獲取權(quán)威的檢測報告證明死亡順序。”
雖然不是針對這個案子的線索,但董昱還是噗呲一樂說:“原來是夸凌弈法醫(yī)?。俊?/p>
“是啊,凌弈對于心臟這個器官的了解,研究非常的透徹?!比f博華叉掉顯示屏上的照片,自嘲一笑說:“我都自愧不如。”
聞言,董昱笑意收起,眸底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卻未再言語什么。
董昱和萬博華一站一坐,頭頂之上明亮的白織燈把這間房的各個角落都照亮。
但門外幽暗的夜色仿佛無聲無息從門縫外飄入室內(nèi),把兩個人的呼吸都淹沒的有些沉重。
偌大的辦公桌上,電腦顯示屏依舊在不斷的一張張彈出不同的照片,只是每次恰巧切換到帶著黑色背景的照片時。
都能映照出萬博華過于嚴肅緊張的臉色。
當心底的某種情緒到達一個頂峰的時候,正常人是很難掩蓋自己的面部表情的,更別說在經(jīng)驗豐富的刑警眼前了。
還沒等萬博華整理好所有的資料,就聽見董昱帶著開玩笑的語調(diào),拍了拍他肩膀說:“那我們就爭取把很厲害的助手留下來?!?/p>
根本就不給萬博華回答的時間,或者說壓根也沒打算聽什么回答。
法醫(yī)部的大門已經(jīng)被推開,緊接著就是董昱由近至遠的聲音響起,轉(zhuǎn)而消散于這沉沉夜色。
“把昨天晚上張兵上班那一秒鐘開始,所有的監(jiān)控錄像都給我調(diào)出來!必須追查出他最后一次拉客在哪個路段!”
兩小時后,技偵辦公室內(nèi)。
董昱盯著電腦上的監(jiān)控內(nèi)容:“這就是所有的?”
技偵主任李偉把眼鏡摘下拿餐巾紙擦了擦說:“這可是我們整個部門加班加點得出的。我都即將步入46的中年大叔,還得加班,我老婆今天給我做的大餐,都沒回家吃呢?!?/p>
“辛苦辛苦,搞根煙,李主任?!倍虐芽诖奶崆皽蕚浜玫恼洑ぶ腥A丟在桌面上,直接拿起鼠標開始鎖定畫面。
根據(jù)監(jiān)控路線,技偵配合交警梳理了整個武慶市所有的交警監(jiān)控錄像,找出了出租車的行駛軌跡。根據(jù)監(jiān)控視頻,死者的出租車最有一次是懸掛著【空車】行駛,但依舊是有車牌號的,是去往官廳鎮(zhèn)的一段公路上,下一個監(jiān)控的視角車牌號就沒了。
直到出租車再次出現(xiàn),那就是焚燒尸體和車子的現(xiàn)場,中間丟失的路段很有可能就是sharen的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
董昱把九宮格的畫面又增加到十六格,仔細打量著。
李偉咔嚓點燃香煙:“我的董大公子啊,你這樣能看的過來嗎?要不要給你喊個小技術員幫你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