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冥辰垂眸瞥了陳實(shí)一眼,笑了:“怎么?想息事寧人,還不愿意出點(diǎn)血?要不,我們還是到衙門說說去吧。”
先前看那瘋漢來找麻煩他就覺得奇怪,光天化日的,這還算不上窮山惡水呢,居然就有這樣的刁民,沒成想,原來其中還有這層關(guān)系。
陳實(shí)搓了搓手,天寒地凍的,額角豆大的汗止不住往下淌:“陳爺說的是,要不這樣,你家這房子本是租村里的,每年一兩的租子,今兒我就做個主,把你們往后的房租免了,這房子,權(quán)當(dāng)是我們白石村送給陳爺安家的了?!?/p>
墨冥辰“嗯”了一聲:“還有呢?”
“還有?”陳實(shí)又慌了,咬牙想了想,“還有南邊那塊地,陳爺要是看得上,拿去種點(diǎn)瓜果蔬菜,也當(dāng)是我送陳爺?shù)摹!?/p>
陳實(shí)看了看墨冥辰,就怕他再說句“還有呢”。
墨冥辰也沒理會他,看了秦月瑤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村長這般誠心實(shí)意地要給,我們也不好推辭了,這會兒時候還早,要不,我跟你們走一趟,去把房契和地契拿了,也免得勞你們再送過來。”
聽他要去拿地契,劉翠花急得跳腳:“這房這地都是我家的,你家那小賤種拿去賣了都換不到這錢,你們別想坑我們!”
“啪——”的一聲脆響,驚得屋里的孩子們都探出了頭來。
陳實(shí)不等劉翠花把話說完,就狠狠一巴掌扇到了她臉上:“你這潑婦,做出了這么個傷天良的事情,這會兒還敢在這兒胡言亂語!”
他是真的急了,劉翠花這樣的婦道人家不懂,他可是看得明白。
單一個徐大娘或是秦娘子倒沒什么,可眼前這陳爺,那是從晉北軍回來的。
這軍營里回來的人,又是在云驚天將軍手下當(dāng)過差的,多多少少跟上頭都有些關(guān)系,他今天既然發(fā)話了,這事兒要是處理不好,輕了是上衙門,這縣丞老爺?shù)綍r候偏著誰,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了。
若是往重了去,他們想害的可是人家陳爺?shù)膬鹤?,他丟了村長的位子是小,只怕還會鬧得家破人亡。
“不勞陳爺走這一趟了,我一會兒給陳爺送過來。”陳實(shí)說完,拽著目瞪口呆的劉翠花徑自回去了。
等得村長夫婦都走得沒影了,徐大娘和秦月瑤都還站在門口,愣神不言語。
剛剛這出戲,倒是比早先在張嬸兒家門口的還精彩呢!
墨冥辰挑了挑眉,倒也沒想到,這村長的確上道,卻是個這么不經(jīng)嚇的。
“火也好了,我們烤肉去吧,孩子們該餓了?!蹦こ脚牧伺氖郑曊f罷,轉(zhuǎn)身往廚房去。
剛剛秦月瑤跟他在廚房腌了要烤的肉,這會兒可以開烤了。
等得墨冥辰都進(jìn)廚房了,徐大娘才拉了拉秦月瑤的袖子:“瑤丫頭,你老實(shí)跟我說,這男人,到底什么來頭?”
“甭管什么來頭,這事兒也算解決了?!鼻卦卢帗u了搖頭,沒有答,只是安撫道。
這人的來頭,她這會兒還真是越來越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