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瑤眸子一沉,攥緊了手里的花刀。
她到鎮(zhèn)上沒幾個時辰,住在這里更是只有魏掌柜知道。
她這陣子都防著秦家,從來福飯館出來一路回頭,還特意在西街上三家客棧都開了客房,又趁著守賬臺的小二不注意,偷偷溜出去。
魏掌柜看著她折騰,也只是憋著笑夸她精明。
能不這么精明著嗎?若是秦福安再來糾纏,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可要怎么辦才好?
魏掌柜為著她的聲譽和安全著想,走前還囑咐了她不要出門亂逛。
這會兒外面都黑透了,魏掌柜應該不會再過來找她了才對。
“這兒也沒有?”外面的人敲了幾聲,見沒人應,疑惑道。
秦月瑤聽到是個少年的聲音,聽著有些耳生。
“不能夠啊,他們就開了三家啊,咱們不是都盯著嗎?”另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滿是困頓,“你說我們前兩家是不是敲錯門了?”
“盯著你還能敲錯,你這眼睛是用來吃飯的?”頭先那個聲音又響了,這次帶著惱怒。
屋外兩人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瞎了,盯個人都盯不住,屋里秦月瑤還以為自己這是遇上壞人了,還是一路尾隨的那種。
她緊攥著手里的花刀,趁著外頭的人還在自我懷疑的時候,尋思著自己要怎么辦。
這房間在三樓,翻窗跳樓死得更快,在窗口大聲呼救?
這樣就暴露了她在屋里,萬一沒引來官差,反倒把他們逼急了怎么辦?
跟他們拼了?這兩人聽著年紀不大,也沒敢先闖進來,還在那兒敲門,莫非是覺得直接動手風險比較大,想敲門騙人出去,將人一舉拿下?
秦月瑤腦袋里飛速運轉(zhuǎn),覺得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繼續(xù)假裝不在,趁機埋伏在門口。
他們?nèi)羰亲吡俗詈?,要是闖進來,打不過她還不能奪門而逃嗎?
秦月瑤攥著花刀,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門邊。
外面兩人互相指責了一陣,終于有人提議說進去看看。
秦月瑤心里一緊,咬緊牙關,蓄勢待發(fā)。
她剛剛讓店小二加送了盞油燈,店小二走后把門帶上了,她忘了關,這會兒外面的人一推,便開了。
打頭進來的是一個青衫少年,腰上掛著佩劍。
一進門,屋里的情形一覽無余,東西都在,桌上還放著幾截蘿卜,就是沒人。
“咦?”他才張口呢,就察覺身旁不對。
轉(zhuǎn)頭就見一柄尖刀到了眼前,月照身子一側(cè),反手一扣,抓住了持刀刺過來的手。
抓了才反應過來不對,忙又松手。
“秦——”夫人二字都還沒喊出來呢,胸口就挨了重重的一計側(cè)踢。
他悶哼了一聲,外面的人“噗嗤”一聲就笑了。
月照本來就什么防備都沒有,剛剛那也是下意識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