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前幾天那個良什么的吧,他本說要割了舌頭再縫了嘴,扒光了丟山里去的,可小白說大過年的,不能這么血腥暴力,他琢磨了一下,覺得用藥也是極好的,不血腥,可高雅了。
這神醫(yī)谷的什么穿腸跗骨散,蝕血絕命丹之類的,配上一副啞藥,一點都不費時費力。
月照看君修遠笑得不懷好意,一瞧便是一肚子壞水,他打了個哆嗦,把懷里揣著的小像拿了出來。
“屬下和拂衣去辦差的時候,瞧見秦夫人桌子上有這個?!?/p>
“月照啊,越來越會辦差了啊。”君修遠湊了過來,看到桌上的小像,眉開眼笑地拿了,“這不是本公子嗎?原來秦姑娘這么惦記著本公子。”
這可不就是他了么?英姿颯爽,臉上扣著個面具!
墨冥辰抬眸,看著君修遠手里的小像,微微失神了幾秒,唇角揚了揚,原來自己也能被人惦記一回呢。
月照見墨冥辰不言語,他看向君修遠:“屬下最是欣賞君公子這份自信,君公子這臉皮,晉北長城都不敢跟您比?!?/p>
君修遠瞪眼,伸手要去抓月照,外面卻響起了敲門聲。
這才敲了兩下,里面的人都還沒有應(yīng)了,就推門進來了。
慕雪歌著了一身絳紫色的煙羅裙,裙角銀線細繡的云紋翻滾,被屋里的燭光一照,多了幾分耀目之感。
她身后跟著的三姑娘手里端著一個白玉的湯盅。
慕雪歌看到君修遠倚在墨冥辰身側(cè)的桌子上,愣了一下,她剛剛聽到了月照的聲音,卻沒想到這么晚了,君修遠還在墨冥辰房里。
“妾身見王爺屋里這么晚了還亮著燈,特意燉了燕窩粥給殿下安神?!蹦窖└枳匀媚锸掷锝恿藴?,親自往墨冥辰跟前送。
君修遠手里還拿著那胡蘿卜雕的小像,見慕雪歌湊過來,倒不好藏了,“咔嚓”一口,小像的頭沒了。
慕雪歌剛剛就看到了君修遠手里的東西,本還覺得奇怪想問,誰成想原來是吃的。
“慕小姐真是辛苦,陪著老夫人聽了一晚上的經(jīng),還要去廚房守著爐子燉這么精貴的東西,本公子瞧著這燕窩瑩白,慕小姐一定挑得仔細吧,這么晚了,可別傷了眼睛?!?/p>
君修遠咽了脆甜的胡蘿卜,看到慕雪歌打開湯盅,瞥了一眼就笑了。
慕雪歌遞勺子的手頓了一下:“君公子說笑了,妾身哪里做得來這些粗使活計,是著人挑好了燉的,妾身特意囑咐了他們要挑得干凈?!?/p>
“慕小姐的下人都挺盡心的呢,挑這么干凈。”君修遠靠回了椅子里,又開始啃胡蘿卜,“慕小姐也是恨盡心的,動嘴皮子吩咐,可是一件十分勞神傷身的大事,慕小姐一番好意,殿下你可別辜負了?!?/p>
墨冥辰本是拿著手里的書沒動,這會兒聽了,終于從書上抬眼看慕雪歌。
墨冥辰眼下沒戴面具,一頭墨發(fā)束在腦后,那一雙眸子里如封凍的冰湖,配上額角猙獰的狼頭刺青,更添了幾分狠戾。
攝政王這頭上的刺青嚇著了陛下,這才著人尋了個面具戴著出入御前。
平素在老夫人跟前他不戴,慕雪歌雖是看了許多次,可每次看到都能生出幾分怯意來。
慕雪歌抿了抿唇:“王爺,這是妾身的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