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的糕點哪里能叫尋常,我看連皇城里頭的御廚都做不出這么好的手藝呢?!崩钊藗€板凳在她身旁坐下,壓低了聲音,“夫人不是讓我跟著包虎嗎,我這次去瞧出了點名堂?!?/p>
秦月瑤目光還在他手里的油紙包上,聽他這么一說,應(yīng)了一聲,伸手接過了那油紙包打開。
九塊雪白的方糕疊在一起,方方正正的。
“這是什么?米糕?”李三全看著,饞了。
他是真餓了,正好又喜歡吃米糕,這一看,就挪不開眼了。
“白玉方糕,是用粳米面和了糯米面,包了豆沙餡兒做的?!鼻卦卢幙粗鴶傇谑稚系母恻c,尋常的糕點,也看不出不尋常的地方。
聽說飄香樓要新開糕點鋪子,想來是他們的糕點師傅做的。
秦月瑤見他這般,有些猶豫:“嘗嘗?”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李三全只當(dāng)這是秦月瑤做的,擦了擦手,伸手去拿。
秦月瑤下意識地側(cè)身躲了一躲,自己先拿了一塊來嘗,這才將缺了一角的白玉方糕遞到了李三全手邊。
李三全見她這般,越發(fā)好奇這糕點有什么不一般了,拿了一塊。
他嚼了兩口,臉色一變,立馬皺眉跳了起來,舀了碗桶里的井水直灌。
“不好吃?”秦月瑤看他這般,笑著問。
糯米面和得多了些,糖也多了些,市面上賣的豆沙餡都是紅豆煮爛之后便加了糖才磨豆沙的,這白玉方糕以現(xiàn)成的豆沙入餡,本是不需得再在面里加糖了,也不知這做糕點的是不是飄香樓新請的糕點師傅,這下手也太重了些。
不過她素來喜歡甜口,吃著也只是偏甜了一點,不覺得有什么。
懷里揣著沉甸甸的元寶,眼前大家都在賣力干活,眼看著還要去鄴水城發(fā)展,這生意想來也會越發(fā)紅火。
她再不是當(dāng)初剛穿過來時的一窮二白,這小日子過得越來越甜了,怎么心里突然有點泛苦呢?
“額”李三全看秦月瑤一塊接一塊地吃,也沒敢多評論這甜得膩人的糕點,又坐回了她身邊,“秦夫人,你真是料事如神,我跟著包虎一路回去,發(fā)現(xiàn)這小子還真沒直接回家,而是往東街去了?!?/p>
“東街?是去見什么人了?”
“我一路遠遠跟著,就見他在秦家鐵鋪前頭的小巷口拐了個彎,我怕被發(fā)現(xiàn)沒敢湊太近,只是遠遠瞧著,他去見的,是秦家的小丫頭呢。”
秦月瑤記得這個翠翠,當(dāng)初那一口咬下去,現(xiàn)在手上還有印子呢。
這秦家人還真有意思,秦福安夫婦還有她那個娘一心要跟她修好,這秦威什么態(tài)度她不知道,倒是這翠翠還是如當(dāng)初那般恨毒了她,居然想到找人來做這樣的事情。
“秦夫人,這事兒,咱們怎么處置?”李三全這會兒才想起這秦家是何許人也,看秦月瑤面色無異,遲疑了一下才問。
“我跟你說,這事兒,咱們這么處置?!鼻卦卢幯柿税子穹礁猓÷晫⑹陆o吩咐了。
李三全聽得沒看眼下,卻還是搖頭:“秦夫人,咱們是男人,不能對女人動手。”
“誰讓你動手了,咱們是文明人,也就嚇嚇罷了?!眲e看這姑娘年紀小,能來這么一出,心思毒著呢!
“那也不成啊,嚇?biāo)懒嗽趺崔k?”
“我看你是大晚上的,自己害怕吧?你叫幾個人一起啊,陣仗別太大,嚇哭了就成?!鼻卦卢庌D(zhuǎn)頭看了一眼廚房,“你瞧那白面,豬血什么都是現(xiàn)成的,盡情發(fā)揮想象力吧。”
李三全想了想,多叫兩個人他也就不害怕了,這事兒,還就包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