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剛剛那人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人群里,被秦月瑤抱在懷里的云深在她耳邊問。
他雖說沒全聽明白,可也聽懂了,那人說他是樓上那個王爺?shù)膬鹤?,要跟他相認,可云深不敢直接問那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那是他們用來拐孩子的說辭,你半句都不要信,以后見著他和樓上那個人,一定要躲得遠遠的!”
“嗯,他們一看就不是好人,他們說什么云深都不信。”云深點了點頭,剛剛雖然只是須臾的時間,可他覺得樓上看他的眼神冷冷的,還帶著危險的氣息,他不喜歡樓上的那個人,那紫衣服的人說的話,他也不信。
云深看到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那個紫衣服的人正排開人群,朝他們這邊過來。
云深拉了拉秦月瑤的袖子:“娘親,他們追過來了,我們一起躲開他們!”
秦月瑤本就擔心那人跟著他們,這會兒轉(zhuǎn)頭一看還真是。
她把云深放了下來,兩人左右打量了幾眼,秦月瑤拉著云深擠開人群,也沒往東市外面跑,而是岔到了另一條街上。
這東市一共五條街,因為夜市只開在這邊的緣故,晚上五條街上都是人來人往的。
秦月瑤琢磨著,他們先在這五條街上多繞幾圈,把后面跟著的尾巴甩了再回居和坊去。
秦月瑤拉著云深在人群里穿梭,后頭跟上來的紙醉被街口越涌越多的行人堵著,眼看距離越拉越大。
他一把推開跟前擋著的幾個人,正抬腳要繼續(xù)追呢,就覺得衣襟一緊,有人從后面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
“誰活得不耐煩了,敢抓小爺?!”紙醉學過些拳腳功夫,這驟然被人揪住衣領(lǐng),揮拳要打身后的人。
“喲,這不是紙醉嘛?你不在逍遙王府陪著你家王爺思過,怎么自個兒跑到這里逛夜市來了?”月照身子一矮,躲過了紙醉的一拳,手上依舊沒放,硬是把紙醉扯得轉(zhuǎn)了個圈。
紙醉一見是月照,愣了一下,倒不敢再追了:“這不是月照公子嗎?攝政王這幾日都在京中處理朝政,你不在他老人家跟前候著,怎么跑這兒來了?”
“我就沒紙醉公子這么命好,還能來夜市閑逛,我奉了主子的命,替他來鄴水城巡視?!痹抡諅?cè)頭看了看秦月瑤他們跑遠的方向,“紙醉公子這急匆匆的,是追什么呢?”
“沒什么,瞎湊熱鬧罷了,既然你要巡視,我就不耽誤你辦差,先告辭了?!奔堊碛樣樞αT,伸手去掰月照現(xiàn)在揪著他前襟的手。
“哎,別啊,在此相遇也是一番緣分,我先前辦差得了賞,今兒請你去天香閣聽曲啊?!痹抡账闪怂囊陆?,卻又伸手往紙醉肩膀上搭。
“那種地方我還是第一次去,你跟著你家王爺想必對里頭的門道早已熟識,一會兒我要是沒見識出丑,你可替我兜著點啊?!?/p>
月照年紀雖小,身量卻比紙醉高一個頭,這會兒他那手搭在紙醉肩上,死死扣著紙醉的肩膀,掙脫不得。
紙醉只能被他這般扣著,一路往天香閣去,心里連連叫苦。
那地方哪是這小祖宗能去的啊!他家王爺這會兒就在那邊呢,若是被月照發(fā)現(xiàn)王爺不在府上靜心思過,還擅自離京,回頭告到攝政王面前去,又得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