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虎雖然沒敢真去盤剝君家鋪子的錢,可唬人誰不會啊,這秦掌柜只在三春街開了個小館子,他若真跟君家有關(guān)系,早進君家鋪子去了。
何況真要比起來,他趙金虎背后倚仗的,是整個大齊最尊貴的人,別說君家或是謝飛花他們那樣的了,即便是當(dāng)朝攝政王來了,他們也是不怕的。
秦月瑤靜靜看著幾句話之間,趙金虎的神色變化。
最后這句顯然是在說大話了,可提起君家,這人眉梢上挑,唇角微斜,一副輕蔑的模樣。
這么一看,趙金虎這后臺只怕真的不一般。
“我若是不答應(yīng),這館子還在三春街開不下去了?”
“不止三春街,這整個鄴水城,都是黑虎幫說了算的?!壁w金虎抬手在刀刃上抹了抹。
“好啊,”秦月瑤笑道,“趙幫主既然這么看得起我們那小館子,我們孝敬幫主也是應(yīng)該的?!?/p>
趙金虎瞇了瞇眼,這么快就妥協(xié)了?這小子還挺上道的嘛。
這來福飯館的生意紅火,惹了他動了心思,本以為會很費些功夫呢,卻不想幾句話這秦掌柜就答應(yīng)了。
屋外有人推門進來稟報賭坊里的事情,門一開,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就飄了進來。
秦月瑤垂眸看著趙金虎手里的那柄匕首:“只是趙幫主幾句話就套了我們?nèi)傻牧魉?,這話傳出去,旁人只說你欺負(fù)我們這些外鄉(xiāng)人,趙幫主也是鄴水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不能為著我們這點小錢壞了名聲?!?/p>
“你什么意思?”趙金虎皺眉,眼中有了不耐煩。
秦月瑤笑道:“我看趙幫主這賭坊的生意不錯,要不我們來賭一把,趙幫主若是贏了,抽我們每月五成的流水。這賭桌上論輸贏最是公平,若是趙幫主贏了,旁人自是無話可說?!?/p>
一旁的山羊胡和進來稟報的小伙計一聽這話,都樂了。
這小掌柜膽子不小,敢跑到他們的賭坊來跟他們的老板賭?
這五成的流水一抽,那來福飯館只怕賺的都不夠塞牙縫了。
趙金虎嗤笑了一聲:“好,我跟你賭。”
敢來跟他賭,簡直跟找死沒什么分別了。
“那趙幫主拿什么跟我賭?”秦月瑤見他們這般,斂了唇邊的笑意,“不如就拿你們賭坊每月兩成的抽成吧?!?/p>
她的心還沒趙金虎這么黑,兩成就夠了。
“你這小子!”小伙計聽了這話,沉了臉,剛出聲呵斥,被趙金虎瞥了一眼,立馬住了嘴。
秦月瑤這會兒也不怕了,挑眉問:“怎么,趙幫主不敢?難不成是怕輸?”
“我趙金虎在道上打拼這么多年,還不知道怕字怎么寫?!壁w金虎甩手將匕首插到了桌上,站了起來,“我跟你賭,骰子還是牌九,自己選。”
“牌九吧?!鼻卦卢幙粗郎陷p晃的刀,伸手拔了出來,丟到一旁,“我初來乍到,這會兒又是在趙幫主的地盤上,萬一一會兒有誰變卦可不好,要不,咱們找?guī)讉€見證來,不管一會兒誰輸誰贏,今日之事都在牌桌上定下算清,也免得日后再生事端?!?/p>
趙金虎聽她選牌九,挑了挑嘴角:“好,我們按規(guī)矩來?!?/p>
這也不過比選骰子死得慢些,他今天倒是有興趣,好好看看這小掌柜如何在死前苦苦掙扎。
趙金虎轉(zhuǎn)頭,讓山羊胡去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