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試連考三天,考生吃住都在貢院里。
秦福生和顧文彬都一早收拾了包袱,在貢院門口等他們。
“原來謝小姐也和秦夫人認識啊?!笨吹脚c秦月瑤一同過來的謝元溪,顧文彬有些驚訝。
“秦姐姐之前替母親辦過壽宴?!敝x元溪跟他們見了禮,微笑道,“顧公子和秦公子才學出眾,此番必能得償所愿?!?/p>
她對秦福生也是有些印象的,雖不及顧文彬出眾,卻也曾在文會上有出彩的表現(xiàn)。
“本王剛還在想是誰這么有面子,還能讓謝小姐親自來送,卻不想是顧解元?!边@話還沒有說兩句呢,就聽有人在一旁打岔。
幾個人轉過頭去,看到來人,忙俯身作禮。
“顧公子不愧是今科熱門,本王也現(xiàn)在這里預祝顧公子此番能榮登榜首,日后同朝為官,還要請顧公子多指教了。”墨冥軒眉眼含笑地打量顧文彬。
他這反省的責罰還沒結束,不能插手春試,今日過來看看情況,沒成想遇到了謝元溪。
他家三弟如今搭上了謝家,這大半個月里謝元溪在京中籠絡文人,拜訪謝家舊顧的舉動著實讓人心煩。
這會兒見她來送顧文彬,墨冥軒多了幾分警惕。
“王爺謬贊了,小生愧不敢受,同科多才學兼?zhèn)渲?,小生也只能盡力而為?!鳖櫸谋蛘f罷,眼見時辰快到了,和秦福生一起與眾人作別,進了考場。
秦月瑤早在看到墨冥軒的時候,就拉著兩個孩子悄悄往后退,打算混在人群里溜走。
這才剛退到貢院門口呢,一轉身就被人攔住了。
“秦娘子這般偷偷摸摸的,是在躲什么人?”長臂一展,將人攔住,一身蒼色錦袍的人垂眸笑問。
秦月瑤愣了一下:“你怎么在這兒?”
攔她的,是前日想要蒙混進城的人。
這會兒換了一身光滑的錦緞長衫,玉冠束發(fā),添了幾分貴氣,劍眉微挑,帶出一抹邪妄。
“你怎么知道我姓秦?”秦月瑤打量他,滿眼警惕。
“我不僅知道你姓什么,還知道你叫秦月瑤,今年二十二,家住慶云鎮(zhèn)。”風行云伸手挑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自己,“你可是我當年花了五十兩買的媳婦,一別六年,這會兒在這兒跟我裝不認識了?”
“你胡說八道什么!”秦月瑤皺眉,打掉了他的手。
這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說她是他娘子了,這會兒又在這兒胡編,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只是這才過了兩日,他就將她的身份都打聽到了?
“我胡說?當年我們可是連交杯酒都喝過的”風行云挑眉,目光落在了她身旁的兩個孩子身上。
那日進城時他一心都在她手里的通行證上,也沒仔細看其他的,這會兒見到云深的模樣,他微微一愣,沉下了臉:“你”
“你要是再敢糾纏,小心我告發(fā)你。”秦月瑤趁他愣神,冷冷丟了一句,拉了兩個孩子轉頭往書林街上走。
那邊原本在馬車里等的白辰謹已經下車了,他本是在看與墨冥軒說話的謝元溪,這會兒瞧見秦月瑤從一眾考生里面擠出來,一臉撞鬼了的樣子,忙迎了上來:“夫人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