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瑤喝光了杯里的酒,點了點頭:“會僭越犯上嗎?”
“咱們的圣上,那天也是要赴宴的?!蹦沫Z對于他皇叔公側妃別具一格的壽宴十分期待,這幾天已經(jīng)纏著丹陽公主問了好幾次了。
墨文璟都去了,她就是真拿出什么奇珍異寶,那也是光明正大地進獻,哪里還能是僭越。
“我怎么把這給忘了!”秦月瑤一拍腦門,轉念又問,“這么好的寶貝,你說我要多少錢一壇賣給你皇姐呢?”
秦月瑤與墨冥辰商量一番,得了個丹陽公主能接受的天價之后,滿心歡喜地將那壇子葡萄酒分給了其他人嘗嘗,又丟下了已經(jīng)沒有用處的墨冥辰,帶著崔二出去買明天狀元宴要用的食材了。
秦月瑤一去不回,被撇下的攝政王等到了月上柳梢也不見人。
他遣了月照送顧文彬回客棧,自己拾揣干凈后,潛伏在寬敞的拔步床上靜待佳人歸了。
這張縷雕滿花鳥紋的楠木拔步床是他年后便讓人開始著手雕制的,這六柱五檐上滿布的雕花都是成雙成對,取了各種吉祥如意的好兆頭,原是他準備的婚床。
這床本該半年后才做好的,結果木匠懾于王爺天威,硬是找了許多幫手,把半年才能完成的工期縮短到了三個月,倒是正好趕上了秦記酒樓的翻修。
他讓人修這棟樓的時候,就順便把這占了半間屋子的床也塞了進來。
墨冥辰躺在床上,都將床檐上有幾朵花幾只鳥數(shù)了一遍了,還沒等到秦掌柜回來。
別人都是妻子盼著丈夫夜歸,到他這兒卻直接調(diào)了個兒,裹著被子的攝政王結結實實體會了一把獨守空閨的寂寞。
秦月瑤和崔二買了東西回來,又跟伙計們在廚房準備明天要帶過去的東西。
雜七雜八地打點完,等得回屋洗了個澡,已是夜色深沉。
今天酒樓里來的人太多,她也被鬧得頭疼,忙活了一整天,明天又要早起,她恨不得馬上倒床上睡死過去。
等掀開床帳,看到里面睡得香甜的人時,秦月瑤微微一愣。
“阿辰?”她蹲在窗邊看了一會兒,見這人不為所動,試探著喊了一聲。
床上的人呼吸平緩,合著雙眼,眉目舒展,睡得安詳。
“攝政王?”秦月瑤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喊了一聲。
似是被吵到的人皺了皺眉,秦月瑤以為他要醒了,沒成想人家翻了個身,拿背對著她,繼續(xù)睡了。
“”秦月瑤皺眉,這人還真把這兒當自己王府了?
秦月瑤琢磨了一小會兒后,就輕手輕腳爬上床,扯了床角放著的被子,一把裹了,在里面睡下了。
云薇睡相太差,云深又不愿意跟她睡,好在這床大得很,并排躺上四五個人都不嫌擠,他們倒也可以分著睡。
秦月瑤這一覺睡得安穩(wěn)。
前幾天她趁夜進了趟空間,把那頂著墨冥辰臉裸奔的小玩意兒痛揍了一頓,還揚言威脅說要砍了那棵樹。
備受暴力和威脅雙重折磨的青藤大爺終于換了張臉,近日也十分乖巧,規(guī)規(guī)矩矩地報告了狀元養(yǎng)成任務完成之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等得被門外敲門的聲音吵醒,秦月瑤睜開眼,看到一旁剛坐起身來的墨冥辰時,她秀眉一挑,笑瞇瞇地問:“攝政王殿下,昨晚睡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