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將心里的恐懼都傾訴了出來,又或者是躺在墨冥辰的懷里讓她覺得心安,這一覺,秦月瑤睡得雖然不太安穩(wěn),卻也沒做什么噩夢。
等得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還被身畔的人輕輕摟著,聽到他沉穩(wěn)的心跳,秦月瑤只覺心安。
墨冥辰一早便醒了,只是睜眼看到懷里的人睡夢里還皺著眉,便也沒舍得起身離去。
這會兒見她也醒了,墨冥辰抬手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fā),柔聲說:“今天太醫(yī)要送顧文彬回京休養(yǎng),你帶著孩子們跟他一起回去吧。”
“我可以不回去嗎?”秦月瑤抿了抿唇,仰頭看他,“我還要幫公主殿下烹制獵物呢?!?/p>
秦月瑤見他不答話,又說:“我可是收了公主的工錢的,她沒帶其他的廚子,我走了,沒人替她操持飲食啊?!?/p>
墨冥辰側(cè)臥在床上,撐頭看著她,依舊不說話。
“我再過幾天就要去寧州了,現(xiàn)在回去了,你可就一個月都見不到我了,你舍得啊?”
她先前便計劃好了,從獵苑回去后,就和桑璟舒動身去寧州。
墨冥辰雖說到時候要跟她一起去找龍血珠,可這夜北之事未了,他是不可能抽身與他們同行的,他們約了六月底在寧州匯合,這一別,可就是一個月了。
墨冥辰挑了挑眉,還是沒開口。
“我真知道錯了,我保證天天待在帳篷里,不到處亂跑,再也不做危險的事了,有什么情況,都讓月照來跟你稟報?!?/p>
“月照這幾天不能替你傳信了,我讓他去辦了點別的差事?!蹦こ浇K于開了口,“你想留在獵苑也行,不過不能再去皇姐帳篷里了,你和孩子們得留在我這里?!?/p>
秦月瑤聽他松口,笑著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不生我氣啦?”
“氣啊,都快被你氣死了。”墨冥辰偏頭躲開了她的手,起身下床。
他怎么忘了自己還在生氣了?
雖然昨晚聽她說起她并不是跟顧文彬單獨去樹林里賞景,只是打水的時候偶遇了,而且多半是他們的顧修撰蓄意尾隨。
后來她一心顧著顧文彬的傷勢,也是因為顧文彬是為了就她和莫圖才受了這么重的傷,并不是滿心滿眼只記掛著那個人。
可他還是氣啊,他還生那個莫名其妙的箱子的氣!
“王爺有什么不滿,都可以跟我說啊,您說出來,我才能改啊,千萬別憋在心里,要是憋出病來,我可會心疼的?!鼻卦卢幰娝麊玖司G綺進來替他更衣,馬上麻溜地爬了起來,搶了綠綺的活。
“你還在氣什么?。俊鼻卦卢庻谀_替他將衣領(lǐng)理好,見他依舊板著一張臉,干脆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王爺就說說吧,想怎么樣處罰妾身才能消氣?”
她昨天眼看著自己和顧文彬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在那個夜北合薩的帳篷里待著的時候深刻地反思了許久,對于自己的錯誤認識的很透徹,所以現(xiàn)在道起欠來,也十分利落坦然。
墨冥辰之前就喜歡這樣,有時候他到酒樓來,她說了什么或做了什么惹他不高興的事情,他最多也只是扭頭就走,還沒等她去道歉呢,這人隔幾個時辰就端著張笑臉又回來了。
這人先前唯一冷了她幾天的一次,就是她沒簽婚書的那一次。
雖說兩人相處久了,難免會有些小矛盾小摩擦,在鬧脾氣之后先低頭,那是愛對方的表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