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崖洞府。
厚重的石門轟然洞開,又在他身后重重合攏,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此地靈氣濃郁,又足夠清凈,洪玄理所當(dāng)然地將其據(jù)為己有。
陰叟等人縱有不甘,也無可奈何。
他指腹摩挲著那柄名為“靜水”的中品靈器飛劍。
劍身幽藍(lán),靈光內(nèi)斂,觸手冰涼,確實(shí)是把不錯的劍。
“中品靈器?就這種破銅爛鐵?”
擎蒼的聲音在他識海里炸響,鄙夷之情毫不遮掩。
“在本座的時代,這玩意兒連給門下童子削靈果都嫌費(fèi)勁!你就為了這么個東西,要去跟一個玩毒的拼命?”
“它不是用來拼命的。”洪玄的回應(yīng)不帶情緒,“是給你住的?!?/p>
“你!”
擎蒼氣得差點(diǎn)跳腳,偏偏一句話都罵不出來。
它現(xiàn)在只是一個器靈,說是寄人籬下都是抬舉,哪有挑三揀四的資格。
“再說了,”洪玄的思緒如冰面下的暗流,“這把劍,不是報(bào)酬,是魚餌。那位秦樓主,也不是在雇傭我,是在下鉤子?!?/p>
他腦中閃過秦嵐那張平平無奇的臉。
那個女人,是貨真價實(shí)的筑基修士!
島上陰叟那些蠢貨被蒙在鼓里罷了。
此人看似溫潤,實(shí)則是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不過,這些年聽雨樓庇護(hù)凡人的行事作風(fēng),說她良善或許為時過早,但至少,是個有底線的人。
擎蒼也咂摸出味兒來了。
“能讓一個同階修士如此忌憚,寧可用借刀殺人這種手段,也不愿親自踏足西山,這說明那個藥鬼,絕不是什么善茬!”
擎蒼的聲音透著凝重,“西山毒瘴就是他的天然壁壘,一個浸淫毒道多年的修士,在他的主場,威脅遠(yuǎn)超尋常筑基。秦嵐這是在拿你試探深淺,你若是死了,她不過損失一口靈劍。你若是僥幸成功,她便除一心腹大患。怎么算,她都不虧?!?/p>
“我當(dāng)然清楚。”
洪玄的意識古井無波,“一個能在黑水島這種地方占據(jù)一山、活得如此滋潤的毒修,必定是個心思縝密、手段狠辣的家伙。正面闖入他的地盤,與送死無異?!?/p>
“但她給的東西,我正好需要?!?/p>
西山毒瘴,毒火礦脈。
對旁人而言是九死一生的絕地,可對他體內(nèi)的萬化鼎而言,卻是送上門的饕餮盛宴。
還有那個藥鬼,一身的毒功秘法,正好能被萬化鼎解析吞噬,化作壯大道胎的資糧。
金丹大道,無非是拿自身當(dāng)鼎爐,煉出一顆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