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jīng)進入十一月,昨日清晨的時候雪停了,一個白天都沒下雪,張臨鈺還以為雪要停了,結(jié)果晚上又下了一夜。
早上的寒風哪怕是張臨鈺也打了個哆嗦,薛仁貴非常貼心的拿來了一件皮裘,裹在張臨鈺身上。
李異在一旁碎碎念:“這是老子的皮裘!”
張臨鈺笑了笑:“仁貴啊,你也沒帶皮裘,王爺營帳里面多的是,你也拿一件,路上別受了風寒!”
張臨鈺轉(zhuǎn)身朝李異拱拱手:“王爺見諒,我們出來的匆忙,其他弟兄倒是都有準備,我們?nèi)司蛶Я艘患?!?/p>
“快滾,快滾!”李異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這群犢子在自己這邊連吃帶拿的,就這自己還要承情。
所有從馬邑出來的騎兵都已經(jīng)騎在了馬上,穿上了皮裘,帶上了披風。
李異拍了拍張臨鈺肩膀:“還是要謝謝你的,支援的很及時,讓我們少死了很多弟兄!”
張臨鈺有些意外的看著李異:“我還以為只有我這種新兵才會心疼手下士兵的性命,不都說慈不掌兵,王爺這種經(jīng)常帶兵的也會心疼士兵?”
李異嘆氣:“話是這么說沒錯,但人心都是肉長的,昨日本王的一個親兵,替本王擋了一箭,射中了脖子沒救過來!”
張臨鈺忽然哈哈大笑道:“回頭我?guī)屯鯛數(shù)挠H兵殺一百個突厥人,讓他們給這位兄弟償命!”
李異點了點頭,右拳敲擊在胸甲之上:“萬勝!”
張臨鈺回禮:“萬勝!”
萬余騎兵現(xiàn)在在草原上就是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定襄城的守軍加上逃回去的家伙,恐怕只有五萬。
頡利恐怕不會再出兵,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便是把草原上所有大部落的可戰(zhàn)之士,全部集結(jié)到定襄,而李弼恐怕不會如頡利的意。
東突厥除了頡利之外,只有四個超大的部落,距離定襄最近的便是大青山附近的一個超大部落,據(jù)情報所說,可戰(zhàn)之士,足足有五萬,但哪怕張臨鈺都知道,這是在吹牛逼。
想必李弼的命令已經(jīng)送到王睿軍中了,希望牛老爺子能安全回來。
大軍回馬邑的路上,蘇定方不停的查看地圖,校正自己軍隊的位置,防止自己等人直接殺到定襄城下。
路上,張臨鈺不斷的看到有倒在路上的突厥人,而且大多都是年紀稍大的突厥人,一多半都是頭發(fā)花白的,甚至還有很多光著身子的。
李智行跟他解釋:“將軍,這些都是前天或者昨天從咱們手底下逃走的突厥人,可能是他們的馬匹不夠了,于是這些老突厥人馬就被搶了,然后連續(xù)兩夜都是大雪,他們沒吃的,在雪中又很容易迷路,所以這些都是迷路后凍死的家伙。
這些被扒光衣服的,估計是先死的被后來的人看到,就把衣服扒了,穿在自己身上保暖,但沒東西吃,穿的再厚,這種天氣里也會被凍死的?!?/p>
看著有的士兵跳下馬,把繩子栓在突厥人的脖子上,然后用馬拖著在雪地里跑,而且還在比賽,誰馬后的突厥人脖子最先斷!
張臨鈺沒有凌辱尸體的習慣,但他也沒阻攔手下士兵的行為,這種仇恨他也懂,不過不是針對突厥人而已。
等過些年,學院里教出一些學生,就讓他們給自己造船,然后讓人去航海,美洲那邊他是肯定不愿意去的,海上飄蕩的日子不好挨。
但近處的芭蕉島嶼還是要去一趟的,穿越一趟,幫后世的人解決一下后患還是非常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