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時不想進公司,郗崇陽就把大門關了,連老宅都不讓他進。
外面隱隱約約傳來響動,鐘遇宵捏著棋子遲疑不決:“外公,真不讓他進來嗎?”
郗時吃了兩次閉門羹,今天特地拉著他一起來了老宅,沒想到郗崇陽只把他放進來,郗時被攔在大門外,撒潑打滾罵街都用上了,還是進不來。
“等他什么時候好好去公司上班了,什么時候再讓他進門。”
鐘遇宵委婉勸道:“他不去公司,可能是怕管不好,畢竟以前學的也不是這個專業(yè)。”
“我給他報了管理的課,請了專業(yè)的助理,讓他一邊學一邊工作?!臂珀柡掼F不成鋼,“這小子不思進取,還說什么自有打算,我看他純粹是懶,找借口想啃老!”
鐘遇宵啞口無言。
郗崇陽理直氣壯:“國家規(guī)定了法定退休年齡,我現(xiàn)在是合法享受生活,還指著我去工作養(yǎng)他嗎?”
股東大會該不會就是郗崇陽一手促成的吧,為的就是逼郗時接手晨曦國際。
鐘遇宵越琢磨越覺得這才是真相,他們都被郗崇陽給耍了,包括時峰盛。
郗崇陽催促道:“該你了,快點快點?!?/p>
鐘遇宵無法,給郗時回了四個字——[自求多福]。
一盤棋沒下完,外頭漸漸靜了下來,郗崇陽叫來管家:“你出去看看,別讓他鉆空子。”
管家:“好的?!?/p>
見鐘遇宵神色疑惑,郗崇陽解釋道:“他鬼主意多,正門進不來,就琢磨起旁門左道來了?!?/p>
過了沒多一會兒,管家回來,鎮(zhèn)定從容地問道:“先生,少爺上樹了,要不要把他打下來?”
鐘遇宵扶著郗崇陽出了門,遠遠就看到蹲在樹上的郗時,樹杈比院墻還高,在別墅外,可以順著樹枝跳到墻上。
管家?guī)е鴤蛉苏驹趬ο拢耸忠话研藜艟G化帶的大剪子。
“不是吧外公,你這就過分了,我可是你親外孫?!?/p>
剪子咔嚓咔嚓,閃著滲人的銳光,郗時后背發(fā)涼,腿一軟,連忙抱緊了樹杈子。
郗崇陽哼了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沒讓人把你打下來,就已經顧忌咱們祖孫的關系了?!?/p>
入秋了,樹葉掉得七七八八,郗時的綠腦袋在樹上特別顯眼,乍一看像樹上結了個大號的果子。
鐘遇宵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抱緊了,可別掉下來?!?/p>
“……”
在郗崇陽面前撒潑打滾是家常便飯,他小時候就把臉丟光了,可郗崇陽身邊站了個鐘遇宵,情況就不一樣了。
郗時一下子就長出了羞恥心,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扭過頭不吱聲了。
艸,他為什么要想不開爬樹?!
他的形象全都毀了!
要是鐘遇宵知道他在想什么,保準會勸他別在意,又不是沒有毀過,郗時在他面前就沒有形象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