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公親自將人送到門外。
待再看不見馬車時(shí),才轉(zhuǎn)身回府。
下值后,周家大郎周澈聽完妻子的哭訴,得知大女兒被壓去了宗廟,皺著眉直奔正院。
周澈:“父親,嘉寧雖做錯(cuò)了事,可她大好年華,永困宗廟,是不是罰的太重?”
不就是差點(diǎn)殺了人?
即便那人與太安王府有些淵源,但嘉寧到底未遂,那人連根寒毛也沒傷著,且父親已給了那人很豐厚的賠禮,難道還不夠,非得賠上嘉寧的一生嗎?
周國公看了大兒一眼。
宗越塵與棠鯉在花廊里的親密之舉,只有周國公與身邊兩個(gè)心腹知道。
因不知宗越塵的態(tài)度,周國公不敢告訴旁人。
他思索一番,略去宗越塵與棠鯉的事,只道——
“嘉寧的膽子太大,她今日敢與宗銘澤牽扯不清,明日就敢做更過分的?!?/p>
“且,我與你說過,咱們周家,是太子船上的人,絕不能與太子殿下生出半點(diǎn)嫌隙。”
周澈猶豫一番,含糊道:“可是,太子當(dāng)了二十八年的太子,以后如何還未可知,將全部籌碼壓在他身上,日后想回頭都難。”
“權(quán)勢之爭,最忌左右搖擺!”周國公斬釘截鐵,壓低聲音:“在選擇太子時(shí),我周家就注定與太子共存亡!”
周澈急了:“萬一,登上帝位的是齊王或懷王呢?”
什么話!
周國公勃然大怒:“就憑那兩位?若他們真得了那個(gè)位置,國家遲早要亡!”
齊王任人唯親,懷王剛愎自用。
哪一個(gè),都無明君之相。
周澈被嚇了一跳。
爹對太子的評價(jià)竟這樣高?
周國公冷哼一聲。
“從你太爺爺開始,我們周家便以戰(zhàn)功獲封爵位,可惜我年輕時(shí)傷了腿,你與你幾個(gè)弟弟又文不成,武不就,沒半點(diǎn)過人天賦?!?/p>
“我活著,周家是國公門第,我一死,待爵位傳給你,不過是個(gè)郡公,再往下傳兩三代,我周家就要在京城泯然眾人!”
說到這里,周國公不自覺的語帶嫌棄。
“若不是你們不爭氣,目光短淺,老子何苦要籌謀至此!”
周澈聽得面色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