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兩個,你們在干什么?!”
米昭嚇得一抖,轉(zhuǎn)頭看去,竟是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滿臉兇相地沿著新修的水泥路向他們跑來。
顯然保安也看清了他們的長相,一邊跑一邊罵罵咧咧:“學(xué)校不準外人進來,你們怎么進來的?還在學(xué)校里放肆!”
米昭臉都白了,拽起黎思裴的手就跑。
“站?。 北0苍诤竺孀?,“給我留下來登記!”
好在兩人身高腿長,雖然繞了些遠路,但還是甩開保安跑出了學(xué)校,在步行街上停下腳步,米昭撐著膝蓋一邊喘氣一邊咳嗽,體力不支地倒在黎思裴身上。
喘著咳著,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黎思裴的臉上也出了汗,只是喘得沒那么厲害,他摟住米昭的腰,也不管旁人怎么看,自顧自地摸了摸米昭的頭發(fā):“笑什么?”
“真、真刺激?!泵渍褲q紅著臉,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打shi,黏在額頭上,又被他隨意抹到一旁,他兩眼亮晶晶地望著黎思裴,“原來這就是早戀被抓包的感覺?!?/p>
黎思裴覺得好笑:“人家只會認為我們是變態(tài)?!?/p>
兩個成年人跑去學(xué)校親熱,確實很像變態(tài)。
米昭切道:“有我這么帥的變態(tài)嗎?”
米斌和何琳芳要在外面應(yīng)酬吃飯,等他們到家,已是晚上十點多,米昭和黎思裴早就吃了晚飯上樓休息了。
何琳芳換了衣服,先去敲了黎思裴的臥室門,可敲了半天都沒人回應(yīng)。
她以為黎思裴睡下了,轉(zhuǎn)而去找米昭。
米昭沒有鎖門的習(xí)慣,又是自己兒子,何琳芳象征性地敲了敲門便推門而入。
室內(nèi)的暖氣開得很足,即便何琳芳只穿了一件毛衣也覺得有些熱,進去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兩個人。
米昭和黎思裴只蓋了一條薄毯,米昭抱著黎思裴睡著了,腦袋枕在黎思裴的xiong口上,頭發(fā)凌亂,臉頰紅得跟蘋果一樣,黎思裴還靠在床頭看手機,抬眸對上何琳芳的視線,頷首說道:“阿姨回來了?!?/p>
何琳芳一口氣憋在喉管里,半天才慢慢吐出:“小昭怎么樣了?”
“到晚上就不怎么咳嗽了。”黎思裴說,“但還是得聽醫(yī)生的話,明后兩天都去掛水?!?/p>
“好?!焙瘟辗甲叩酱策吙戳丝?,又摸了摸米昭的額頭,不似早上那般燙手了,她對黎思裴說,“明后天也麻煩你了?!?/p>
黎思裴輕笑:“不麻煩?!?/p>
兩人的談話聲吵到了米昭,米昭微微睜眼,看到何琳芳,聲音沙啞地喊:“媽?!?/p>
“嗯?!焙瘟辗颊f,“睡吧?!?/p>
米昭實在困,點點頭就閉上了眼,黎思裴輕撫著他的背,一下又一下,也不覺得手累。
倒是何琳芳在旁邊看得眼累,打了個哈欠說:“阿姨走了,你也早點休息。”
走到臥室門口,何琳芳趁著關(guān)門又朝里看了一眼,突然感覺自己兒子和黎思裴在一起的畫面還挺和諧,小時候兒子黏爸媽,可她和米斌為了掙錢極少回家,每次分開兒子都要抱著她的腿哭,后來她和米斌有時間了,可兒子變得獨立了。
如今看來,兒子不是變得獨立,而是另外有可以黏的對象了。
唉。
何琳芳心里酸酸澀澀,關(guān)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