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你昨晚沒有聽見嗎?”
姜曙微一怔:“聽見什么?”
傅才瑾幽幽道:“你沒發(fā)現(xiàn)他們昨天放那個教練進來之后,沒有檢查他身上的傷口,直接把他關(guān)隔離間了嗎?昨晚半夜他房間傳來異動,還有裝了消音器的槍響?!?/p>
姜曙微當時全心全意地看戲,全沒注意到崗哨有沒有給他做檢查。
看完便完全拋在腦后,注意力全在練習異能上了。她做起事來心無旁騖,自然什么動靜都沒注意到。
然而“不做檢查”和異動以及槍響串聯(lián)起來,簡直令人細思極恐。
那人不是這個營地老大曹書達的朋友嗎?不,不對……當時傳信的那個崗哨回來之后到底說了什么,就只有那兩個崗哨知道,而那個教練是不是老大曹書達的朋友,其實沒有定論。
是她看到崗哨放劉教練進門,才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對方身份被核實過來才放進來的。
但如果不想放他進來,明明可以不開門,若是擔心這人故意大喊吸引喪尸,以曹書達的性格,就算是要求崗哨直接在門外擊斃也不是不可能,為什么要放進來后偷偷處理?
是的,曹書達雖然名字聽起來還挺文縐縐的,他本人實際上以前是個混混小頭頭。
混混頭子的健身教練朋友,這組合本身聽起來就有點奇怪。
隔離間隔音極差,姜曙微一時半會想不明白,怕隔墻有耳,兩人的猜測萬一落到第三個人耳朵里,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人在屋檐下,該慫就得慫。她嘆口氣,故作唏噓道:“啊,那還真是倒霉?!?/p>
幾個小時后,管理員如約而至,也許是她和傅才瑾開始隔離的時間相差不多,給他檢查完身體后順便也把姜曙微放出來了。
兩人數(shù)月不見,都覺得對方變化很大。姜曙微覺得傅才瑾憔悴了不少,傅才瑾也覺得她比以前瘦了一圈。
但這變化不僅是體型上的,兩人身上那曾經(jīng)專屬于和平環(huán)境下科研人員的氣質(zhì)被打磨,他們曾經(jīng)的驕傲和鋒芒都暫時收了起來,灰撲撲地,更加融入現(xiàn)在的人群了。
只不過想起昨天晚上那個教練說的話,三個傅才瑾和一個健身教練放一起,她還是覺得傅才瑾勝算大一些。
姜曙微重獲自由,心情頗好地關(guān)懷一下傅大博士:“我要回去啦,你有地方住嗎?”
管理員指了一個方向,道:“這個就不勞您費心了,傅才瑾博士的住處已經(jīng)安排好了,就在那邊,直接入住就行。”
他說完又開始十分詳細地給傅才瑾科普營地的規(guī)矩,姜曙微見其說得比自己細致許多,于是心安理得地向傅才瑾揮手道別,轉(zhuǎn)身往自己的住處去了。
熱水熱毛巾,她來啦!
先前說的困境完全沒有夸張,她甚至還說漏了,比如——熱水,需要自己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