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大匠欣喜若狂的拜謝鄭錦,鄭錦擺擺手道:“這一切都是你們應得的。我軍賞罰分明,立功了就要有獎勵。你們這次能冶煉如此之高的鐵水,大獲成功,這點銀子的獎勵我還覺得少了。等我向父王稟告后,還會有獎勵下來?!?/p>
錢三強壓住心中的激動,向鄭錦拜謝一番后,在鄭錦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鄭重帶著情緒更加高漲的煉鐵師傅們繼續(xù)看著矮型高爐的出鐵量。
隨著矮型高爐爐中鐵水逐漸流盡,錢三等人不等鐵錠完全冷卻,連忙指揮民夫?qū)⑦@些鐵錠稱重。
五百三十斤熟鐵,其中質(zhì)量上等的有兩百一十三斤,剩余的熟鐵質(zhì)量也都在中等左右,這數(shù)量不能不說是少了。畢竟這個矮型高爐高不過七尺,上部口徑不過3尺,僅僅放入了一千斤的礦砂,三百斤的溶劑和八百斤的煤炭。這樣的產(chǎn)量,在當時來講,已經(jīng)是極高了。
雖然跟預計的最低800斤有一定差距,這可是五百斤熟鐵啊,更容易冶煉成鋼鐵的熟鐵,熟鐵跟生鐵的價值大大不一樣啊。
這樣算來,這樣的產(chǎn)量真的很不一般了。
陳永華當然明白五百斤熟鐵的價值,這種矮型高爐都能有五百斤的熟鐵產(chǎn)量,那旁邊的中型高爐和高型高爐呢?產(chǎn)量又是幾何?
眾人都想到了這一點,熱烈的眼光看著不遠處的兩個高爐。不知這兩個高爐的產(chǎn)量能有多高?
鄭錦看著大家熱烈的眼神,忍不住潑了一盆冷水,“你們不要想太多了,這兩種高爐產(chǎn)的都是生鐵,熟鐵沒有那么容易就冶煉成功。”
陳永華已經(jīng)從錢三那里得知對這幾個高爐產(chǎn)量的預計,高興的道:“哪怕是生鐵也行啊,一爐一次能有三千斤,一天應該可以煉制五爐,那一爐一天就是一萬五千斤,十爐一天就是十五萬斤。那一百爐呢?一千爐呢?”
陳永華初步一計算,頓時倒一口涼氣,這產(chǎn)量是要逆天??!
陳永華忍不住贊嘆道:“世子真的是一鳴驚人啊。這生鐵的產(chǎn)量如此之高,真解燃眉之急啊!未來,大事可期啊!”
這是在南京之戰(zhàn)失敗后,陳永華第一次看到了勝利的希望,雖然還是很微弱,但比起絕望而言,已經(jīng)是絕好開始了。
鄭錦忍不住笑道:“陳參軍過譽,過譽了。你的計算也有些問題,一天能出兩爐就很不錯了,遠遠沒有五爐那么高的效率?!?/p>
陳永華絲毫沒有為自己算錯而感到羞愧,直接道:“即便是一天兩爐,那也是了不得的產(chǎn)量了?!?/p>
選擇煉鐵作為突破口,是鄭錦深思熟慮的決定。
看過鄭成功送來的思明州的各方面折子,鄭錦對思明州的了解認識更為深刻,再參照史書上的一些記載。鄭家軍真的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機邊緣,稍有不慎,可真的就是全軍覆沒的結(jié)局。
此時此刻的由鄭成功主持的鄭氏政權(quán)內(nèi)憂外患,格外嚴重。而鄭成功北伐南京的期望目標又沒有達成,反而損兵折將,將自己的嫡系部隊賠了進去,導致鄭家軍的主導之權(quán)動搖,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爆發(fā)一場內(nèi)亂。
鄭聯(lián)、鄭芝莞等鄭家人的血干涸不過十余載啊。
韃清的遷界、封鎖,導致木材、糧食、生絲、礦石等大量物資無法順利進入廈門,金木水火土陸地五商在韃清的打擊下日益衰弱,無法提供足夠的商品供應海外貿(mào)易。鄭家軍的收入銳減,龐大的商船停擺在港口毫無用武之地。
利益受損,人心沸騰,若不能盡快找到合適的貿(mào)易之物,這龐大的海上貿(mào)易體系土崩瓦解就在眼前。
雖有一些走私渠道,但在日益龐大的物資面前,有些杯水車薪。
危在旦夕,并不是鄭錦的悲觀之言,實際情況也確實如此。
主客異位??!鄭泰和鄭襲的小心思雖然雖然還沒有很明顯的表現(xiàn)出來,但是在1662年之后,鄭襲、鄭泰之子鄭纘緒、之兄鄭鳴駿等人先后率領部下投降韃清,造成鄭家軍的實力進一步衰弱,也讓韃清湊齊了能夠攻打鄭家軍水師的戰(zhàn)船和戰(zhàn)將。直接導致廈金兩島、銅山島在荷蘭和韃清的聯(lián)合進攻下先后失守,鄭家軍只能困守臺灣島得惡劣局面,就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