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是戳到了季長蘅的肺管子,深吸口氣:“懇請祖母做主?!?/p>
季老夫人早就挑選好了人家:“方荼就不錯?!?/p>
“方表妹?”季芷晴驚訝,狐疑地看向了季老夫人,對方一臉凝重,看上去根本不像是開玩笑,她緊抿著唇,小聲問:“方表妹也不見得愿意?!?/p>
季老夫人斜了眼季芷晴:“方荼那孩子冰雪聰穎,知根知底,方家又是你母親那邊的親戚,你母親必定歡喜?!?/p>
方家也是太子一黨,尤其是方荼和樂晏走的還很近,季老夫人也見過方荼幾次,活潑開朗,人也機靈。
季芷晴不語,朝著季長蘅看,卻見他拳頭微微攥起,皺著眉,眼底透著幾分抗拒,分明是不愿意。
“對于天家而言,季家不過是臣子,這么多年又有幾人有好下場?”季老夫人語重心長。
良久,季長蘅深吸口氣:“孫兒聽祖母安排?!?/p>
季夫人日日入宮受罪,他這個做兒子的也做不到視而不見,季長蘅妥協(xié)了,皇權(quán)之爭,向來由不得臣子左右。
再不知退讓,那就是不懂事了。
等著季夫人回府時,季老夫人派人將其接走了,聊了一個多時辰,季夫人不顧天色去了一趟方家。
砰!
方夫人手里的茶杯脫落,掉落在地,驚愕看向了季夫人:“這,這,怎么好端端就看上了荼兒?”
她從未想過和季家攀親戚。
尤其是和季長蘅,多少人盯著呢。
季夫人見方夫人反應(yīng)這么大,疑惑道:“你在怕什么?”
“啊?”方夫人一愣,臉憋得通紅,擺擺手:“沒,沒有,只是太突然了,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京城里人人都知道長蘅心儀公主,就連鎮(zhèn)王府的姬洛洛都拒絕了,我家荼兒大咧咧的,哪配得上長蘅?”
方夫人心里是一百個不樂意。
“荼兒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還能虧待了不成?她年紀(jì)也不小了,是該找個婆家了?!奔痉蛉苏`以為是方夫人擔(dān)心方荼嫁過來受委屈,趕緊勸:“我會拿荼兒當(dāng)親閨女一樣對待的?!?/p>
方夫人搖頭,咬死了不肯松口:“荼兒性子不適合長蘅?!?/p>
……
方荼得知季夫人來給她提親,嚇得當(dāng)場變了臉:“你沒聽錯?”
“姑娘,是夫人身邊的紅杏姐姐親自來傳話的,怎會有錯?您快想想法子吧。”丫鬟道。
方荼急了。
顧不得許多起身去找方夫人,卻在半路被丫鬟攔截:“姑娘,公主請你入府?!?/p>
“嗯?”方荼猶豫了片刻,跺跺腳轉(zhuǎn)身叮囑:“去回稟公主一聲,就說府上要事纏身,晚些時候再去?!?/p>
她提著裙子去找方夫人,果然看見了季夫人正語重心長的勸說:“荼兒模樣好,人又乖巧,兩家又是親戚,這門婚事還是老夫人做主的,當(dāng)時長蘅也在場?!?/p>
方荼道:“姨母,我不愿!”
聞聲,季夫人錯愕抬頭,看向匆匆而來的方荼:“你說什么?”